有俸禄,我们会无法生活,谁知狗儿勤劳,是种地的好手,种的庄稼收成好,价钱也买的好,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耶律隆运说:“狗儿当时辞了官,我听了很是生气,但是想到二哥生前也是不想做官,就没有勉强狗儿,原来狗儿的志趣在这里,不错,他实现了二哥的心愿,二哥可以含笑了。”
萧绰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停留在山顶上,阳光照在杜鹃花上,杜鹃越发艳丽,红彤彤的,如万道霞光映照在山坡上,熠熠生辉。
萧绰又看了看墓碑,说:“刘玉兰也葬在这里吗?”
萧婉容点了点头,噙着泪水,说:“有情人就是应该生在一起,葬在一起。”
萧绰叹道:“是啊,你说得对,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啊,有多少有情人生不能在一起,死更不能在一起呀。”
萧绰说罢,看了看耶律隆运,只觉得泪水在眼里打转。
耶律隆运的眼泪也要流出来了,连忙蹲下来摆上祭品,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有一首诗,想送给二哥。”
萧绰说:“好呀,朕从来没有见过你作诗,快读来听听。”
耶律隆运念道:
契丹浪子出幽州,翠袖楼上虹霓收。
一逼宋主高粱畔,二擒无敌狼村头。
不为功名费心事,但求性情得风流。
人间庸人空自扰,几人垂名万古秋。
众人听罢连声叫好,萧绰说:“果然不错,朕总在想,作诗的人都在南国,没想到大丞相 的诗做得也不错。真让朕刮目相看了。”
耶律隆运说:“太后谬赞了,臣远没有到作诗的那一步,刚才不过有感而发,若在南国,就贻笑大方了。”
萧绰说:“说到作诗,朕觉得契丹人,也要学一学,现在天下太平了,应该多学一些东西,长长见识,做一个有学问的人,不要总让别人觉得我们是愚昧人,只会挽弓射箭,缺少文雅之气。”
耶律隆运说:“太后说的是,武打江山,文安天下,现在天下太平,正是文治天下的时代。”
萧绰说:“回去以后,就抓紧办理。”
一时祭奠已毕,众人下了山。萧绰辞别了萧婉容,萧婉容一家跪送萧绰离开。
萧绰,耶律隆运没有沿着来时的路一路返回,他们选择了一条更接近河边的路走着。
萧绰依旧很兴奋,没有乘坐马车,还是骑马而行。启程没多久,萧绰就派人先回上京,告诉王继忠,今天她要去楚王府。
王继忠接到旨意,不敢怠慢,连忙安排人收拾房间,准备酒食。自己和康延欣出城迎接。
此时,天色向晚,金乌西坠,潢川渐渐有了一些黯淡。
“继忠,皇太后今天去哪里了?”康延欣问。
王继忠说:“一定是去看守太保夫人了。”
康延欣说:“皇太后去看望守太保夫人?我记得她曾对我说,让我们和她一起去看望守太保夫人的。结果我们先去了,该不会怪我们吧。”
王继忠说:“不会,皇太后不会那么小心眼。”
康延欣说:“你说的没错,只是那要看对什么人。”
康延欣的话一说出口,王继忠就四处张望,低声说:“以后这话不要乱说。”
康延欣也小声说:“知道,我只是为守太保抱屈。”
王继忠说:“你抱什么屈?是守太保自己无意做官。”
康延欣说:“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守太保的,能做到那么洒脱的人,有几个?”
王继忠说:“你说的是,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像皇太后那样使贤任能,从善如流?”
康延欣说:“你说的是,即使她那么对待守太保,守太保还是全心全意,竭尽所能地为她做事,这到底为什么呢?”
王继忠说:“那是因为,守太保只有在皇太后的手下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潜能。”
康延欣愣愣地看着王继忠,觉得王继忠似乎在说他自己。
的确,如果没有皇太后,王继忠即使有再美好的愿望,也难以实现,和平之梦一辈子也只是梦而已。
康延欣微微叹息了一声。
王继忠说:“你为什么叹气?”
康延欣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
王继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守太保那么洒脱?”
康延欣说:“不是,你跟他不一样。”
王继忠说:“是啊,因为我没有守太保那么好的背景,我不是契丹人。”
康延欣说:“继忠,你想多了,皇太后不是说不分族种,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你何别在意那些呢?”
王继忠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朝马背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奔跑起来,康延欣催动坐骑,追了上去。追着追着,康延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继忠,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王继忠停了下来,说:“什么事?”
康延欣说:“皇太后在萧婉容那里会不会见到燕云?”
王继忠说:“见到了。”
康延欣吃惊道:“见到了?你怎么知道她见到了燕云?”
王继忠说:“皇太后为什么要到我们家里去?就是为了燕云。”
康延欣惊愕道:“那怎么办?皇太后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王继忠说:“没办法,只有听候皇太后处置了。”
康延欣说:“这事都怪我,是我把燕云带到萧婉容家里的。”
王继忠说:“不能这么说,你哪里知道燕云的复仇心那么重呢?”
康延欣说:“那天幸亏有你在,不然,会酿成大祸的。”
王继忠说:“不,是贾曼筠阻止了他们继续决斗,我只是稍微帮了耶律狗儿一下。”
正说着,只听见前方传来马蹄声,不久两匹骏马从河床上,冲上河堤,接着数十匹马紧跟着也冲了上来。
康延欣看见是萧绰和耶律隆运,惊喜地对王继忠说:“继忠,皇太后和大丞相来了。”
王继忠没有作声,直愣愣地看着冲上河堤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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