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有一派,名悟真派,派主怀里抱着一只黄花大狸猫,端是慵懒喜人。
可若是真当是狸猫,那可大错特错。
此乃一头三甲山君——虎妖也!
据说,已经护持三代观主,端是镇派灵兽。
一旦幻化本体,风从云随,虎啸山林,骇人至极!
还有一派,名为正全道,观主坐于蒲团上,静思冥想,怀抱一柄玉如意,听说乃是一柄有着无上妙法的灵器,可点顽石为金玉,具有不可思议神通。
更有一位道人,格格不入,吸引众人目光。
只见在一众道袍飘飘道士之间,他却脚蹬草鞋,头戴斗笠,一身衣服破破烂烂。
周身既无灵兽跟随,亦无法器傍身!
但所有路过之人,无不放慢脚步,或作揖,或拱手,以示尊敬。
若问此人是谁?
赫然是武当“邋遢派”真传弟子。
走的是道行归身,自由随意,别看无灵兽法器傍身,真打起来,武当派那武字,可不是好接的。
诸此种种,不一而足。
也只有云极这等大观,才能云集如此之多名门大派弟子。
否则平日哪能撞见这么多高人?
在皓月辉光下,扶鸾观那点萤火,自然暗然失色。
不过,即便如此,扶鸾老道依旧十分满意。
至少不再是人微言轻!
云极观露天法会,乃是在云极观三清殿前举办,各门各派绕着一尊铜鼎而坐。
扶鸾观位置较为靠后,坐在外围。
戌时刚到,云极观主弘真子起身,拱手四方,功起启请:
“伏以三清立教,广开忏悔之门,无灾变无障,永保道必宁,太上垂慈,昭示祭祖之典!”
“感谢诸位道友共襄盛会,云极无以招待,唯有抹月秕风!”
“正所谓:自然曰道,道无名相。我等求道之人,更应铅华洗尽,珠玑不御,还请各位畅所欲言,坐而论道!”
弘真子说完,作揖四方,随即坐下,露天法会正式开始。
场中略一安静,便立即有道士站起,拱手四方,提了议题,却是议一议元炁之道。
十分中庸的开局,却事关所有道人。
便是道行浅薄,也不乏真知灼见,法会很快便热络起来。
偶有精彩之言,登时博得满堂喝彩!更有人离席,凑近细聊。
“望生、玄云,好好听,好好记,听不明白没关系,以后说不得哪天回忆而起,便是一朝顿悟。”
扶鸾老道叮嘱望生、玄云道。
“是,师兄(师傅)”。
望生、玄云连忙颔首,支起耳朵细听。
殊不知,此时此刻,他们的祖师爷——莫川,也在细听。
那插在铜炉上的供香,为他提供了最好的香火之镜,人虽未至,已然如临现场。
听着各门各派辩经论法,莫川基础知识也在迅速增加。
他一直以道术为根本。
殊不知,这是他裹挟香火气运所致。
立派根基,还在于元炁运用。
这点正是莫川所欠缺的。
此时,细细听着,颇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深。
但各门各派不仅没有倦意,反而越论越精神,不乏吵的面红耳赤之辈!
更有甚至,已然暗暗尝试起来。
唯有一些年岁稚嫩,道行浅薄的道童,听得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眼看法会已过大半,扶鸾老道趁着一个空闲,站了起来,拱手四方道:
“诸位道友,贫道乃扶鸾观观主,敢问各位道友,对入梦攘魔之法,可有见解?”
偌大法会,大多只是瞥了一眼,不予理会,三五成群,继续之前的议题。
只有两三道观,应声而起。
“常清道友,若问入梦之法,我倒是听闻一些窍门……”
这几个道观客气介绍着,仔细一看,都是清水临近县城的道观,规模都不大。
所说的入梦之法,也十分浅薄。
扶鸾观主听着,面上客气,心中却叹息,这点经验之谈,可没有任何意义。
思罢,他再次朗声道:
“各位道友,且听贫道一言,贫道此来,既是贺礼云极祭典,也尊祖师爷旨意,寻一门梦魔之法!贫道愿以鬼仙降乩之术作为交换,还望诸位道友不吝赐教。”
声落,露天法会安静了一下。
“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鬼仙降乩之道统,纵然千好万好,又哪能让我等欺师灭祖相互换法?扶鸾观主,还是莫要再提此事!”
上清派观主朗声道。
话看似在捧鬼仙降乩之术,实则已然在抨击扶鸾观。
他之所以开口,赫然是因为上清派擅长辟恶梦之法,扶鸾老道曾登门求道,却被轰了出来。
“多谢上清观主好意!只是天下道统,莫不源于三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我等唯有……”
扶鸾老道委婉回道,更试图反驳一二。
实在是,要是被上清派这顶“欺师灭祖”帽子扣实了,纵然有门派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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