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
靳白妤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修真者的五感是这般敏锐。
就连她还在半空时,都能清晰地将地下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玉相思自不必多说,一副欢欢喜喜等着迎接他们的架势。
凌寻面露尴尬,视线往上面飘移了一秒,又飞快挪开,仿佛不经意地欣赏起四周的风景。
凌夜承……
凌夜承直接身体力行地展现了自己的态度。
飞马刚一落地,不等靳白妤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她就听见了一声冷哼。
声音刻意提高。
生怕他们听不见似得。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靳白妤突然就起了坏心思,她步伐微顿,忽地扶住一边的原长戚。
原长戚正待微微弯身出马车,被这么一扶,不由看向她。
靳白妤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简直堪称体贴地将原长戚扶下了马车。
“长戚,你尚在病中,来,小心点。”声音微夹带点甜,放在旁人身上算是小儿科,但这声音是由靳白妤发出来的,就让外面三人有些难以置信了。
他们就这样脸色僵硬地、眼睁睁看着靳白妤将人细心搀扶下车。
男人落地时许是因为身体躺了多日没力气,身子趔趄两下,差点摔倒,她连忙一把将人半抱住,撑着他立稳。
还不忘发出一声嗔怪。
“——哎呀,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倒,我多心疼啊。”
她有多心疼,玉相思三人不知道。
但他们都很牙疼。
四季如春院内阵法对诸多东西都有排斥,马车内布有符阵,不宜进入,所以他们落地的地方是院子外面。
光线晦暗,仅靠后面院内隐约的亮光与玉相思手中提着的一盏长明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在这样的晦暗中,原长戚视线饶有兴致地在靳白妤脸上扫了一眼。
纤长的眼角微弯,苍白的唇瓣轻勾,他忽而也绽放出一抹温柔和煦的笑容。
反握住靳白妤膈应完凌夜承打算收回的手,他低声道:“妤妤,你不用这般事事都紧张我,我随偶感风干,但又不是纸扎的人,不会那般脆弱。”
哟,这次终于知道好好接她的戏,而不是故意拆她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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