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的逢迎之事。
“是呀,现如今,虽说是许家的家主忽然病逝了,但许家毕竟是江南望族。说不定明日就会出现新的家主。文先生说的那事,不是我们不想做,是不敢呀。”
坐着文师爷左手侧的陆文胜也是神色古怪。
江南许家家主新丧,按照常理,谋夺许家在江南盐务的份额,是个巨族都想染指。
齐、陆、白、张、袁、杨六家背后,谁没有在朝中有为官做宰的“朋友”。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们试图谋夺许家的盐务,去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大家都不是傻子,没有人愿意去做。
不等其余四家的管事拒绝,文师爷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右手五轻轻握起,在圆桌上轻敲一下。
“我们知道,诸位和诸位背后的人都有难处。但诸位不要忘了坐镇江南的南安王,就算诸位在朝廷有大人物撑腰,但也有一个远水解不了近渴。”
大乾国五王十公,坐镇江南最大的异姓藩王就是南安王李牧之。
“这”
一时间,雅阁内的六人都哑口无言。
他们都以为是文先生是王知府的师爷,他是代表广陵知府王文华。没想到,文先生摇身一变,竟然是代表南安王。
他可是随王文华一同从神京来的广陵,什么时候勾搭上南安王府?
雅阁内,一片寂静。六人不敢多想,更不敢细想。
只有圆桌上七杯茶盏上冒着袅袅茶香。
六人相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决断。
“许家无主的消息相信在金陵的各位大人物都已经知晓。你们六家该何去何从,到底该和谁合作,定然是不会选错。”
文师爷端起身前的茶盏,又轻轻喝了一大口,一脸微笑的扫过六人,淡淡道。
“我相信,为朝廷效力,为南安王分忧,齐、陆、白、张、袁、杨六家都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话毕,不等六人挽留,文师爷起身离席。
“这这该如何是好。”
六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办,只能望着消失在门外的文士背影。
“走,这种天大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管事能够决定的。我们只是来悼念许家主,其他的事情还是得家主们去商议。”
“对,对,对。”
“只是,许家今天下午这闭府锁门确实有些异常。”白长空褶皱眉头,侧头看向窗户外的许家祖宅,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低声喃喃自语。
“诡异,确实是诡异。关门就关门吧,总有开门的那一刻。我们就先留下一些小厮在此处守着。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将文先生的话传回去。”
“文先生?你确定那不是南安王的意思?”
“许家哎下一个就不知道是谁家了。”卢文胜一脸讳莫如深,轻轻推开木椅,起身离开。
不多时,其余各家管事怀揣着各种情绪,纷纷离开群芳阁。
入夜,明月照广陵。
许府大院,数百柄火把将灵堂前的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平日宽阔的庭院,此时挤满了人。
灵堂前的廊下更是跪着十多名许家旁系子弟,庭院正中则是两百余名家奴。
庭院四周的廊下,站着许府众人,静静注视着庭院中的情况,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惊惧之色。
正厅廊下,许吉、许祥两位辈分最高的两人站在灵堂前,义正言辞,唾沫横飞。
洋洋洒洒数百字,诉说着跪在身前的十多名旁系子弟的罪状。
火把将廊下的许府族人和仆从家奴照得一清二楚,每一个人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也是一览无余。
许凡斜躺在灵堂的屋顶上,右手拿起破旧葫芦,“咕噜”喝下一口梨花白,神色淡漠的扫过庭院中每一个人的眼神和脸色变化。
“许佑、许禹、许树、许钧等十五人伙同阴阳门贼子谋夺我许家祖产,按照族规予以除族!”
“除族”两字一出!
如同一块巨石从百丈高空坠入一滩池水,溅起一片水浪。
环廊下,有好几个神色无恙的许家人此时都露出绝望之色。
除族之人,意味着将失去如今的一切,甚至是许家人在外的地位和待遇都将剥夺。
而跪在许吉、许祥两位老人面前的十多名许家旁系子弟,不停的磕头认错。
“阿爷,我是钱财迷了心智。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
“砰砰砰”
磕头声,不绝于耳!
“阿爷,求您了,求您饶过孙儿这一次吧。我是您的亲孙儿呀!”
“阿爷,许家嫡系就剩许凡那一个小子,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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