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高忽而心中一凛,想起霍府马夫张章曾说起范明友那段日子是去了朔方。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将这情况奏报皇帝,一抬头,发现刘询目光炯炯注视着他。他勉强笑笑,道:“陛下当初就怀疑朔方边争或有隐情,臣亦派人过去查询,然而路途遥远,至今尚未回复。不过,据报度辽将军范明友曾去过朔方,臣还从案宗中发现,这十人中有一人身世蹊跷。”
“可是淳于几。”
皇帝冷不丁说出这个名字,史高一下子怔住了,随即脸色煞白,心想不好:“君上居然知道淳于几,我可是在欺瞒君上啊。”于是扑通一下趴在地上,不住叩首:“臣死罪。”
“为何?”刘询冷冷道。
“臣不该知情不报,有欺君之罪。”史高越发惶恐,叩头叩的地板也嘭嘭响。
刘询哼了一声:“起来,说说吧。”
史高站起,不敢挺直,躬着身偷窥一眼,发觉皇帝神情平静,好像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心下稍安。于是踌躇片刻,脸憋的通红,才结结巴巴道:“臣在查阅朔方十囚案宗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淳于几,他就是当年宫廷女医淳于衍的亲侄儿。坊间传闻,是淳于衍下毒害了——害了许皇后。只是臣没有确切证据,所以不敢禀报陛下。”
“当年可是你去查证的。”刘询双目直视着他,说道。
“当年宫廷御医淳于衍的嫌疑最大,我已将她拘押,若是时间充裕的话,必能审出结果。只是,只是故大将军不许追究。”史高吞吞吐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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