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嚅嗫着:“你不是说要杀头的吗。”
秦奋道:“这是两回事,乘船也可能翻到河里淹死,难道就不乘船啦?走私铁刀,被官府抓住了,就是犯禁获罪;不被抓住,那就是一桩买卖而已。秦家商队有官府发放的符传,所以过关不须查验。我们将铁刀裹藏货物中,没人会查验的。”
他停下来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你算算,你上次赚了两千文。如果拿这两千文钱做本钱,就可以入手三把铁刀,跑一趟二三十天,就可以赚回三千文,这还不算秦家给你的工钱。这样你连本带利有了五千本钱,再跑一趟就有一万多,以后每次翻倍,不过一年,你租种的三十亩地都可以买下了。”
秦奋这话很有诱惑力,江川全然忘了之前的担心,心中也在盘算一笔笔盈利,恍惚间自己已经拥有了田地、拥有了庄园。他越想越激动,涨红了脸,呼哧呼哧喘了一阵粗气,方才勉强镇定下来。
秦奋将江川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好笑,又颇为感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言不虚也。
他有意再添一把火,说道:“你可知道秦家的老丈人是如何发家的?就是走私青盐,那也是犯法的勾当。富贵险中求,趁着年轻多赚些。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就是这样想的,岂能一辈子做个家奴。”
江川被他说的心情激动,完全沉迷在发财梦里了,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环首铁刀很难买的。”
秦奋得意地说道:“铁刀是国家武备,寻常买不到的。我在北地郡武库有内应,只需让他在采购时多买一些,并不造册入库,他买进的是官价,然后以市价卖给我就可以了。这次我订了二十把,明日就可以取来。”
江川心中一闪念,二十把刀我却只能拿三吧,果然是越有钱就越有钱。他忽而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将铁刀贩到塞外,是不是有资敌之嫌?”
秦奋诧异地打量着他,道:“若是以前,确实有资敌之嫌。不过,现在漠南匈奴已归顺朝廷,北境安宁,久无战端。他们收买铁刀,也不过是防身而已。”又调侃道:“你倒是位卑不忘忧国嘛。”
这时门外咣当一声响,江川紧张起来,直着身子侧耳听了一会,再无其他声响,松了口气。
秦奋道:“刚才说的你都听明白了?”江川道:“听明白了。”
两人出门时天色已暗,秦奋道:“你明天晚上过来,我们一起装车。”又叮嘱道:“这事千万不能与别人说,家里人也不可说。就说是跟商队去关市。”江川不住点头。
回到家里,江川沉浸在亢奋中,一宿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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