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的思绪回到了当年的尚冠里,老丈人许广汉是个宫廷染坊小吏,虽然妻子许平君勤勉持家,常常还是入不敷出。
往事如烟,刘询的眼眶湿润了。他长舒口气,收回思绪,缓缓说道:“我想,现在国库充盈,有能力提高县乡小吏的待遇。这样吧,将百石以下小吏的俸禄,增加十五。”
大殿里顿时静了下来,魏相踉跄出列,伏地哽咽道:“臣领旨。陛下仁德圣明,乃臣子之幸矣,百姓之福矣。”
群臣一起跪拜,道:“陛下仁德圣明。”
刘询道:“都起来吧。”便负手走出丞相府前堂,群臣起身恭送。
走到门口,刘询忽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转身对魏相说道:“民间节日或嫁娶,往往要举办宴会,大家相互祝贺。如果没有酒食,那么百姓也就享受不到欢乐气氛。现在粮食多了,拿一些出来酿酒也未尝不可。官营专卖的榷酒制太过苛刻,你们议一议,可否改为税酒制,民间酿酒、贩酒,交税也就是了。”
魏相躬身作揖道:“臣遵旨,即行廷议废榷酒改税酒。”
霍山跟在皇帝身后,顺口接话道:“销忧者莫若酒。”
刘询闻言骤然回首,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何忧之有?”眸中竟有一股戏谑之意,说罢施施然而去。
霍山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打岔弄懵了,一时胸闷气急,冷汗直冒。
霍禹在旁看了奇怪,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霍山待皇帝出了门上了车后,才大口喘气,抚着胸口道:“我也差点厥脱而亡。”
魏相送走皇帝回到百官朝会殿,见赵广汉还在那里,心中愤懑,道:“一个甚为勤勉的官吏,就这么查无实证的死于非命。”
赵广汉不以为然,怼道:“我本来查证后也是要将他正法的。他这样死去,也算是他的造化。”
魏相大怒,手颤抖着指着他道:“你便好自为之。”
赵广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意。经此一辨,他越发骄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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