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情况也不完全是坏事,本来就是想把淳于几带到长安,现在淳于几自己去长安的廷尉府,也正好遂愿。关键是要找到淳于几,控制住他,别在半路出什么岔子。
范明友并未将追捕淳于几的缘由告诉任宣,谋害皇后可是弥天大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最关心的还在那张符传的下落。
他与霍府信使一起仔细翻检过淳于几的物什,书简只差劈成两半,衣服也几乎拆成了布条,就是没找到要找的符传。两人很是沮丧。
不过,一幅一个书生坐在柳树下读书的帛画,引起他们特别的兴趣,都认为其中必有蹊跷。画的下端写了个“衍”字,可以肯定就是淳于衍画了这幅画,并给了淳于几,其中很有可能就暗示着钱财和符传隐藏的地点。
范明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袖,那张画还好好的揣在里面。
他朝门外招呼了一声,走进几个衙吏打扮的精壮男子。这几人肤色红润,并无边塞军民饱经风沙磨砺的沧桑,行为举止也像习武之人。
淳于几认出抓他的那个中年衙吏也在其中。
这几个衙吏打扮的精壮男子其实都是范明友的亲信随从,那嗓音沙哑的中年衙吏姓曾,乃为禁军校尉,善用弓箭膂力过人,因弦无虚发,人称曾一箭。
范明友吩咐道:“我们明日就离开朔方。你们一早去霍府信使住的后院,将那些搜来的东西一并打包带走。”
那几个衙吏拱手应了声“诺”,便退下了。
范明友与任宣又喝起酒,似乎要紧的事已经说好了,两人轻松地聊了些朝中大臣奇闻轶事,呵呵而笑。
淳于几潜入中堂时后四下巡睃,没有发现自己的物件,现在听清了都放在后院,便悄悄退了出来,去往后院。
这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他打算等天黑了再进去,于是找了僻静的角落躲了起来,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待醒来时,周围全然昏暗。他整了下衣裳,翻过墙跳进后院。
这晚并无月光,院子里黑黢黢的,只有一处内屋点着灯,透出些光来。
淳于几悄悄移到窗前,那窗棂用绢布糊着,看不清里面。他贴上去细听,分明有人说话,便伸出手指在窗边轻轻撕开一条缝。
屋里有个枯瘦男子似乎已经喝醉了,斜趴在案几上,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淳于几猜他就是霍府信使。
案几边上跽坐着一个眉目清秀的使女,手里拿着一个空棜案。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突然抬头朝窗棂这里看过来。
淳于几赶忙闪到阴影里,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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