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庞萌道:“你先回去吧。”
袁六郎寻思庞萌也要做些出发前的准备,便点头说道:“你明天就要启程,早些歇息。我明日一早过来。”
庞萌孤独地坐在廊檐下。一弯新月挂在天边,云飘过,白茫茫的,平添些许朦胧。风也凉爽,已有秋虫在墙缝下低鸣。
庞萌心想,长安一去一回岂止两、三个月,待我回来时,已是大雪漫天了。母亲孤身一人,怎可放心?他想安顿好母亲再动身去长安,可公事也不可耽误,一时惆怅。
忽然,一个离奇的念头闪现脑海,能不能让这些人犯先行启程,自己将母亲送去姑母家,安顿好了后再赶往长安,与一干人犯会合。
他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放纵人犯可是杀头之罪。然而,这个念头一出现,便挥之不去。
让他们自己去长安,最大的忧虑就是这些疑犯会不会趁机逃跑。
他觉得这十个疑犯并非罪大恶极之人,都有冤情,因此,他们自己也是希望廷尉能还其清白。若是逃跑,也就坐实在罪名,并且被朝廷通缉。同时,让他们自己去长安,对他们而言,无疑也是件好事。这一路无人看押,想走就走,想歇就歇,自由自在,免去了许多苦楚。
其实,只要大家都按期到达长安归案,对郡狱而言,完成押送囚犯,对廷尉而言,如期接收疑犯。
“如果这十个人犯自行跋涉千里按期归案,那可真是亘古未有的传奇故事。”庞萌也被自己想法感动了,情不自禁泪湿了眼眶。
当然,这样做也并非毫无风险,若有一人失信不至,那么自己就犯了擅自释放囚犯的“篡囚”之罪,性命不保。不过,比起母亲的安危,他还是情愿自己担当风险。
只是,纵囚之事一旦泄露,上司追查起来,自己该如何应对?
“纵囚以存信义,亦可教化天下。”他突然想出了这么一句回应上司质询的答辩辞。
这晚,庞萌辗转反侧,折腾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晨,一缕霞光透过篱笆洒落院子里,庞萌伸了个懒腰,起身掬一捧凉水洗洗脸,终于下了决心,让这十个囚犯自己去长安。
他来到郡狱。郡狱只留下十个重罪疑犯,显得很空旷。他将十个囚犯召集到廊下,扫视了一遍,看到边上还有徐妪、颂娘和两个狱役。
他不想让原本也要参与押送的狱役牵扯进此事,便对这两个狱役说,“我押送这些囚犯去长安,你们不必去,可以走了”。
郡狱终于安静了下来,庞萌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慢慢说道:“你们知道,匈奴人就要攻城了,汉军兵寡,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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