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啊……
“谁!”
“什么东西!”被砸中的男人也是惊呼出声。
两人的身体像相斥的两极,即刻弹开。
邬山月重新落地,她先是辨清了怪人和猴子已经离去,再一细琢磨,自己方才是被人指做成了“东西”吗?这她如何能乐意!
摸着黑,凭感觉,她探出手去,揪起对方的一块肉,下死了手地用力一掐……
伴随着“啊——”的一声撕心裂肺,她很悠然地说:“你才是东西呢!”
空气里静止了片刻,便听得那男人轻地一声哼笑:“你这人怪有意思的哈!黑灯瞎火,你莫名其妙,突然就扑了过来!我惊呼一句‘什么东西’属于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你这个较真才是完全没道理!”
“呵,这嘴真是够硬了哈!你方才明明已经摸到了我的美人背,还要张口骂是什么东西……如果这都叫情理之中,那我反说你才是个东西,岂不是正合你的心意才对!”
“啧啧,好一个伶牙俐齿啊!”男人先是一感叹,再稍稍一顿,又是笑道:“这会子倒是挺能说,方才怎么不知吭声?被扔进来时,你但凡说出一声人话,我又怎会有如此误会!”
“你刚才不也没出声吗?我还不照样把你当人看!说错了话,就应该躬身作揖道歉赔礼,而不是纠结别人为什么要选择以牙还牙!”
“好好好,以牙还牙属于等价交换,这个我无话可说!可你在骂我之前还掐了我一下呢,这要怎么算?”
“呵呵,犯错改错是应当,但接受惩罚也是合情合理!律法里都有惩罚机制,掐你的那一下绝对算是轻的了。”
“跟我聊律法是不是?来来来,咱们来掰扯一下,顺便也谈谈赔偿机制!”
……
就这样,两人在一片黑暗之中,在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你一言我一语,轮番进行起了语言进攻。
这是一场没有防守的战斗,且各自都抱有必须取胜的决心。
一条两条的律法已是不够他们说了,那就往人情世故上找依据,甚至还从诗词歌赋说到了人生哲学,歪理正理被他们挨个都说了个遍,说到后面甚至已经争辩起了人类起源应该是女娲还是伏羲,开天辟地的除了盘古是不是还有个烛龙……
而这吵架就很难免不激动,而这一激动就免不了会手舞足蹈,邬山月说到了一处激昂处,不禁地抬手一挥,正是打在了对面那人的身上。
“呀嗨,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别抹黑我!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总之先动手的一个准是有错的一个!”
“你休要在这里胡扯,我真想动手,你还能在这里嘚啵吗?要知道上一个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人可是被我一脚踹下了房顶。”
这话一末了,对面的人明显顿住了。
邬山月等了一下,没有等来反驳……
难道是认输了?她吵赢了?
邬山月没有追问也没有追击,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她也不能让对方再抓一次“较真”的把柄。
她“哼”的一声转过了身去,摸着黑,想要爬去远一点的距离,自此以后就与那敌人井水不犯河水了。
而就在她躬身往前摸索时,身后却亮起了昏昏暗暗的一点光……
“嘿,你有火折子早不拿出来?”邬山月狂声质问,猛然回头。
昏黄的光亮下,正与一双眼睛对视上了。
狼狈,但不妨碍彼此间的眼熟。
“你是那个那个那个……”名字已经到了嘴边,可邬山月硬是想不起来,只颤着手指着对方不住的“那个”。
而对手也没想起她的名字,却又数落出了她的累累罪行:“烧我银票,抢我地契,占我房子,还在我家的房顶上踹过我一脚……”
每一条罪状,他都咬牙切齿,每个字,他都像是要嚼穿后牙槽。
不过有他这条条罪状码出来,一点点提醒,一点点点拨,一个人名“蹭”地就跃上了邬山月的脑海。
她激动地猛一拍大腿,定手一指,惊喜出声:“浮夸怪!你个老财迷,你怎么在这儿?”
相比较邬山月在情绪上的快速转变,居不易似乎还沉浸在痛苦的过节上。
他翻着白眼,哼哼唧唧,阴阳怪气地说:“呦,你倒是不财迷啊,怎么也在这儿了?”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嫌弃起了不该如此小家子气,脑筋一转,马上又道:“怎么就你一个,你的那个……啧啧,小哥哥呢?”
“小哥哥”三个字,他可是刻意学了邬山月的腔调在说。
邬山月怒地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火折子,再一撇嘴:“要你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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