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轰轰的水声由四面八方侵袭而来,隆隆地全灌进了摩勒的耳鼻里。
激流之下,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如何还能找人?
认识到了这一点便知道焦急只会让自己越发没用。摩勒赶忙凝定了心神,运功闭息,窒息感和压迫感才渐渐地消减了去。
水下不能呼唤,他只能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邬山月”的名字。顶着激流奋力拨水,就像一条盘旋的龙鱼,眼观四路,更恨不得能再多长几双眼睛,只为找到前一刻入水的人。
然而他不知道,邬山月正是有心在躲着他。这姑娘可是个撒谎精,心眼小又极其自私。虽然也是赌,但倘若真是水性一般,她哪里肯冒着性命之忧搞什么自我牺牲?
这会子之所以在躲,当然也不会是为了嬉闹玩笑或者真情考验,她只是在细细观察,确保摩勒的水性并没有被丝毫夸大的成分。如若不然,头顶就是回头路,什么面子、自尊、约定,哪个也比不得活命来得紧要。
但她也同样不知道摩勒的此间所想,那就是如果找不到她,即便生机在头顶,他也绝不会自己冒出头。
好在这个蠢男人并没有世间上大多数男子那般天生狂爱自我吹嘘的劣根性,他的水性果然极好,简直像是不单有鱼鳃,还偷偷长有鱼鳍,即便是在匆匆找寻,水里的英姿一点都遮掩不住。
邬山月这才放下了心,扑腾着迎了过去。只是一个不察,竟然被自己骨鞭里的倒刺划破了手掌,殷殷血红散在水中,像水草在撒着生长。
恍然中,摩勒似乎闻到了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清香,要知道在这水中是断不可能有如此好的嗅觉,但或许是机缘巧合下的心有灵犀,他就是感觉那是心底里飘来的菩提香。
顺着香气回转,隐约中真就让他瞧见了一团晃动的影子。他心中大喜,又胆战心惊,快速拨水划近……
伸出手,抓住,扯住,拽住,然后猛地一把力揽到眼前……
万幸,果然是她。
邬山月的状态不错,闭息中鼓囊着小脸儿还向他摆手打了个招呼。摩勒却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掌间的裂痕,更有丝丝的血红像红线一样在水中轻舞。他一刻不曾多想,赶忙揽着邬山月就向泉口处游去。
邬山月连连摆手拒绝,要知道这会子如果返回,以摩勒的性格八成是要对她的伤检查再三,保不齐又不愿意走了。
在水里推搡,一个要向前,一个要往上,谁也不肯听谁的,脑子全成了一根筋,转一转都不会。尤其是摩勒,只要不让邬山月去冒险,即便是要他永生永世都生活在这个狭窄又贫瘠的深谷里,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愿意”。
眼见就要前功尽弃,幸好邬山月早有了准备。被摩勒牵制着已经仰望见了水面,一颗被她藏在袖口里的石头滑了出来。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指头上的功夫,此刻蓄力其中,飞石弹指而出。击穿水面,正打中在了那块悬于崖壁上端的大石头上。
小石头虽小,力量和速度却都不轻松;大石头虽大,可本身就是摇摇欲坠。一个擦碰,顷刻间大石头轰轰滚落,正以邬山月估算的速度和时间,精准无误地封住了泉水口。
自诩为自私无比的她,恐怕连自己都无法解释这般自断后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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