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没有直接质问,而是先在脑子里不断设想起了换装的方法。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他多想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都无法劝服他就是被骗了。
渐渐地,眉头蹙了起来,眼神也冷邃了许多。他脾气是好,但被欺骗总不会快活。
邬山月并未察觉,撕了块兔肉,快快乐乐地递到了他的嘴边。见其不张口,她还“啊啊”地拖着长音,跟哄小孩儿似的。
不想摩勒竟然直接站了起来,把她给恍了一下。
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变了,邬山月虽然不明就里,但想着八成是恼了自己那套跟铁链培养出感情的白痴言论。为博公子一笑,她心下一横,扯着铁链凑过来,玩笑似地说道:“我又想了一下,其实和这条链子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小哥哥,你还是帮我砍来试试吧。行则行,不行的话我就继续跟它培养感情。”
摩勒轻一声哼笑:“不了吧,既有钥匙能开锁,还砸锁做什么?我又不是有搞破坏的瘾。”
邬山月到底是聪明的,一下子就听懂了。大眼一忽闪,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如何能把这话接得漂亮……
摩勒微一耸肩,叹了一声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整日戴着这个,不觉重,不觉累,不觉疼吗?”
“你都知道啦?”
“确实,我早该知道。是我太没常识了,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邬山月没问他具体是怎么知道的,问得太详细会显得自己不知悔改。
左右一衡量,她也叹了一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将铁链解开了。卸下来的一刻,腕子猛地轻松,还有些不习惯。
将铁链提到摩勒眼前,亮了一亮,才丢到了地上。她小嘴嘟囔着,认错的态度特别优秀:“我就是想在你的面前装装可怜,博你同情,惹你怜惜。那即便这玩意儿确实重了点儿,累了点儿,疼了点儿,但只要能换来你的一丁点回顾,我觉得就是值得了。”
这话不好说有多真,但也挑不出假,甚至摩勒听着还觉得最合心意。
除了前些日子因为这条铁链揪起了一些对南宫瑶华的怨言,让他现在觉得有些愧对了,方才那点儿因为意识到自己被骗而生出来的怨念,只这一句话的功夫竟然就烟消云散了。
就好像那日邬山月在他的心口上扎了一刺,差点要了他的命,但只因事后给出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他也就接受了,且不再有怨。
他就是这样一个很容易原谅的人?
其实也不是,还是有些不一样。
上一次他完全是因为理解而不怨,这次则更多的是因为喜欢。他喜欢的人,因为重视他而耍的一点小心机,为此还受了重,受了累,受了疼,他哪里还有生怨的理由?
或许人就是这样,不怕被骗,只要骗的好,骗的妙,骗的他心甘情愿就行。
他将铁链捡了起来,递还给了邬山月。邬山月推手不要,嘟囔囔地说:“还给我干什么,都被拆穿了,扔了吧。”
“不是说戴出感情了吗?说扔就扔啊。”
“那它惹你生气了,可不就得扔了?”
“是它惹我生气了?”
“不是吗?”
摩勒蹙了蹙眉头,点了点头:“对,是它。那我现在原谅它了,你还不收下?”
邬山月看了看,生性多疑的她还是担心会出差错,毕竟摩勒的气性未免去得太快。她摇了摇头,咬着下唇道:“给我也没什么用了啊,你随便处理了吧。”
摩勒是个实诚人,也没多想,随口便说道:“既然如此,这应该是我师姐的,改日我替你还给她。”
“别!”毕竟了,她可是受灾受罪得了来,还再还回去?怎么可能!
但这冲口的一声太急促,未免摩勒生疑,她得换个轻松点的口吻找补一下:“小哥哥,我劝你别,千万别!”
摩勒果然生出了好奇之心,她便拉着他坐了下来。递了块兔肉给他,自己则像说故事一般地说道:
“这不是一般的铁链,这叫‘地久天长’又名‘情人锁’,是拿来锁情人用的。你别看我现在卸下来得轻巧,那是因为只锁了我一个人。倘若锁住的是一对儿,再想打开除非双方都情愿,否则啊,就得断手断掌,两败俱伤。你若将这拿去给了新娘子,我怕有朝一日你的大师兄会记恨你哦。”
“这么邪乎?”摩勒显然不太相信。
邬山月也没敢用太肯定的语气:“我也是听新娘子说的,真假也不太清楚。”为了尽快遮掩过去,她妙目一转,扯过摩勒的腕子:“不如现在就锁上你我,来试试真伪?”
“不要!”摩勒很干脆地甩开了手。
邬山月本来也没这个打算,倘若他真同意了,自己还要找理由拒绝呢。
但真见着了摩勒这般决绝,太自然的,她想起了她的父亲和母亲,心里当即就不太对味儿了。
“怎么,这么不乐意跟我锁在一起?”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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