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拿剑,风风火火一路赶来,却把抓内奸搞成了抓奸,甚至还抓出了人命。
即便药王不是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可谁又还会再去深究具体的出手之人呢?毕竟,他们来此就是错,无外乎是错多还是错少。不如索性都闭上嘴,等日后再谈及时统一感叹一下“意外”和“误会”,再惋惜一句“天妒英才”。
只有天问雨,只有他在找根源。寻觅这么久,谋划那么多,眼瞅着就快成功了,却眼见着前功尽弃。
他愤懑地攥紧了拳头,心底也在咒骂:“摩勒,一切的错都因你而起,却让我担了这份罪责,简直岂有此理!”
是的,这就是他找到的万恶根源。
再看看在场的众人,太多太杂,小门小派还好打发,倒霉的是还有武当、少林和多事的居不易……否则他真会直接动手杀掉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然后顺其自然为其冠上情杀的罪名。要知道带点风流韵事的死亡,本身就会比其他的杀伐更容易被世人津津乐道,根本无人管那是真还是假。
可现在,时机逼着他手下留情。也还好,他也擅长做君子。
哀声一叹,他弯过身去,惺惺作态地对孟君同说:“药王已逝,姑娘切莫再伤坏了心。不如先将他的尸身抬回正威镖局,一切后事都由我来处理。”
孟君同轻轻地闭上了眼,将最后一滴泪落尽。待重新睁开眼时,勾魂摄魄的光彩便再次溢了出来。
她轻轻地抬起头,伤怀处却见媚眼流波,嫣然中尽是绕心的柔情:“大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天问雨愣了一瞬,只觉这轻轻的一声问,传到他的耳朵里便成了荡气回肠。他哽了一下,慌忙上手将孟君同搀扶了起来。再一列手,围观的人便自动地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姑娘,这边请。”
孟君同微微一笑,与他一并来到了花丛一旁。抬手间又见垂泪,她轻声细语中是柔腻之至。
“小女子与药王只是露水之交,本就是在这天地旷野中寻一份短暂的温柔。我知道他姬妾众多,我虽不求什么名分,但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就注定了嫉妒难免。如今,他在我身边横死,我若与你回去,那些姐妹如何能放过我呢?”
说话间她作势就要下跪,天问雨赶忙搀住了她:“姑娘的意思……是想独自离去?”
孟君同娇媚无限地点了点头,拂袖拭泪时软声央求:“大侠,求您千万给小女子留一条生路啊。”
天问雨差点没乐疯,如此不是正中的他下怀吗?
但他表面上还是展露着难以抉择之态,孟君同配合着又嘤嘤央求了一声,他才又叹了一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好吧,天某人做主,姑娘自可离去,绝不会有人难为你。”
“真的吗?多谢大侠活命之恩!”孟君同赶忙欠身行礼。
又做了一番抚泪之态,她才纤腰轻摆地转身离开了。
而她所走过的每一步,人们都很自觉地为她让出路来,拥塞不堪中她是畅通无阻。
没有人说什么,没有人问什么,大伙儿都在纵意自己的眼球去眷恋她的倩影。
直到她已经远去,最后一抹身影也淡得寻不见了,人们才慢慢缓过神。或有感叹出声,或有心间暗语,但无外乎心里所想的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居不易算一个例外,他始终没往前凑,只远远地看着。看美人的一举一动,看她的眉头时紧时舒,可脑袋里却是在寻思:“原来她与邬山月是一伙的……那么什么样的山水能同时养出这样的两个人儿来?我该找到那里,多买几块地,才算不枉此生呐!”
再找一个例外,就是唐小豆了。
兴许真是因为他眼睛太小了,反正他从始至终都完全没有注意过什么美人佳人,还在那里纳闷怎么大家伙儿都沉默了?
他将还缠在一起的朱叶青推开,跑到天问雨的跟前求解惑:“大师兄,刚那女人怎么走了?”
这时候人们才仿佛大梦初醒,咿咿呀呀重复起了这个问题。
天问雨笑了笑,将方才女人所述的苦衷又说与众人听。
大伙儿纷纷感叹起红颜命苦,也就更没有人再对药王之死多说什么了。毕竟,惹人嫉妒的人,死了也很难挑起同情,这才会有了那么一句“福薄命浅”嘛。
少林、武当的二位已先行告辞,天问雨先张罗了手底下的人将药王的尸身抬了下去,才与其他门派的带头人一并向居不易拱手道别。
居不易也装一副好脸,只是耐心不足,并未相送,只列手请他们自行离开。
如此,气势汹汹而来的声讨军,又熙熙攘攘而去。
只有青阴剑派的人脚步还稍有迟疑,毕竟他们是苦主,只有他们是来找真凶的。而旁人,三两人为一小队,嬉笑中谈论同一个话题,今日见了个大美人,不虚此行。
待院子空了,居不易黑着一张脸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计无谋:“你怎么还不走?”
计无谋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了房契和地契,晃了晃:“还需要我说原因吗?”
“嘶……”居不易死死地攥住了双手,强制自己冷静。
一口接一口的深呼吸后,他也回了个微微一笑:“哦对,已经是你的房子了……行,那我走。”
“先不急吧。”计无谋叫住了他:“我心善得很,给你十天半个月在这里整理家当。”
“拉倒吧,说那么好听,还十天半个月?你是不乐意照顾楼上的伤者又不好意思撵人走吧。不花钱让我在这里白照顾人,我……”
啰里吧嗦到这里,他又是一想,不管怎么着,也得跟这个姓计的赶紧先分道扬镳。
他呵呵一乐,再次列手逐客:“既然如此,请走吧您就!”
“先不急吧。”
“怎么都是不急啊!”居不易明显急了。
计无谋说着同样的话,脸上的笑容也不见有变:“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隐瞒摩勒的存在?”
“你不是被我收买了吗?”
“你信?”
“为什么不信?这么大的一块地呢!还山明水秀,鸟语花香。”
居不易又略略一思忖,真心实意地说:“而且啊,我这个人,对自己满意的结果向来都不爱深究原因,否则每天都会被太多太多的‘为什么’纠缠。”
计无谋轻轻笑了笑:“那……既然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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