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瑶华丽颜生厉,妙目中寒气尤盛:“你在说什么?”
“配方啊,你不是问我该如何研制吗?”
一道青光闪过,再定睛时南宫瑶华手中的长剑不但已经出鞘,剑尖上更有鲜血滴落而下。
少女愣了一下,立马捂着肩膀哀叫:“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她移开手又看了看伤口,然后是又急又气:“新娘子你……竟然在原伤口上又给我划拉一下?要不要这么精准!而且我都告诉了你配方,你还伤我?说话不算数,是不是人了还!”
南宫瑶华横剑再起,少女吓得忙往铁笼的角落里躲,颤颤地带着哭腔:“错了错了,我知错了。你直说你想听什么,我都顺着你说便是!”
“我只问你菩提血。你若再跟我打哈哈,我就戳得你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流血。”
少女目中有惧、脸上有戚,直把身子往角落里又缩了缩:“什么菩提血、罗汉汤,你若是指喜堂上的香味,那就是我香囊里的香粉。当时之所以说是毒药,就是借个名号唬唬人的。你们自己没人敢上前验证,这才让我得了逞。”
“你把我当三岁孩童了?”说话间,南宫瑶华又是一剑刺了来。
少女因提前有了提防,滚了个身,勉强躲了过去。但笼子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能容她躲上几个来回?
她气得猛踹了一脚铁笼,重重“哼”了一声道:“我把你当七老八十的老奶奶够不够?总拿把剑来吓唬我,真当我不会还手吗?”
南宫瑶华眼含轻蔑,少女也暗暗地目露精光。她甜甜一笑,一个斜身侧到了铁笼的笼口,抬手从发间取出了一根细簪往锁口里拨了一拨……
“啪”的一声,锁落笼开。
她随即一跃而下,但因肩上有伤,一时间没能掌握好平衡,落地时打了个趔趄。
关键的气势没控住,她还“哎呀”了一声,但也赶紧站直站好。
等将细簪重新插回了发中,她掸了掸衣角,摆着谱地笑道:“新娘子,你吃亏就吃在了不爱打扮上,要知道女孩子的发饰就是最好的随身钥匙。”
南宫瑶华冷笑道:“你开锁的时候我完全可以直接挥剑挑了你的手筋,知道我为什么不那么做吗?”
“空拳难抵白刃,我没有武器,你就料定了我打不过你呗。”
“感觉到不公平?”
“待会儿你就会感觉到!”
少女颔首轻笑,青葱玉指轻轻地摸了摸盘在腰间的骨鞭,继续道:“新娘子你美丽出尘,自然不需要多余的配饰再点缀。可我嘛,什么叮叮当当的东西都爱往身上挂。一来可以修饰一二;而这二来嘛,保不齐在哪个关键时候就能用它来……抵御一二。”
话音一落,她扣开了系腰的暗锁,骨鞭立马像是一条白色细蟒复活了过来,“嗖”的一下,滑入了她的掌中。
示威?炫耀?总归她是在故意向南宫瑶华做展示,来显示她的武器才更有精妙的所在。
瞧着这条骨鞭,像是由一条完整的人类脊椎骨制成,但每块骨骼的连接处又能伸能缩,伸到最长时更能比平时状态时长出数倍之余。鞭侧的两边还有凸出的骨刃,细薄交错,软中有硬,刚中带柔。试想若能将其尽力施展,收放间定能翻云卷浪。
“好东西,确不寻常。”南宫瑶华点了点头,勾起一抹淡笑:“这就是你放心让同伙先行离开的原因?”
少女轻一挑眉,反应到“同伙”一词的指代,回想起了小川扮作花魁的样子,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南宫瑶华见之不悦:“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少女收回思绪,敛去笑意,算作了几分认真道:“我自知本事微薄,但仗着兵器趁手,保不齐和新娘子你也能浅试一下高低。只是不晓得你这么骄傲的人,若不小心输了,会不会喊人来帮忙啊?”
“这你放心,牢门我都没锁。只要你有本事出得去,我就绝不去追。但如果你出不去……就必须老老实实地把菩提血的秘密告诉我!”
少女不耐烦:“哎呀,说了八百遍了那就是普通的香粉。”
“哎呀,说了八百遍了我不是三岁孩童。”南宫瑶华很耐烦地学起了她的话,虽说口吻冷冰冰。
少女愣了一下,竟觉得与眼前的冰山美人多了一分亲近感,不由地咯咯笑出声来。
南宫瑶华依旧冷漠:“不如先把你腕上的枷锁开了再笑?”
少女一边取发簪一边警惕地说:“如果你在我低头开锁的时候偷袭我,我会看不起你的。”
南宫瑶华二话没说,后退了一步,怡然而立。她将持剑的手也背在了身后,以此来表示自己完全不在备战之态。
少女满意地“嗯”了一声,取了发簪,埋头捣鼓起了手铐。但很快,她的眉头就跟这手铐一样锁得紧紧的了。
不同于方才的铁笼,腕上的铁铐竟完全找不到锁眼。她又尝试去撬动链接的缝隙……见鬼,空见有缝,却又密不可插针。
少女气急地将发簪扔在了地上,又从耳廓上取下了一枚耳钉再来试,结果全无两样。
她泄了气:“新娘子,你早知会这样?”
南宫瑶华也不谦虚,点了点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拆掉你的发簪,扯下你的骨鞭了吧?你的双手被铁链束缚着,用刀剑这种硬兵器或许勉强可以做些抵抗,但想要执鞭来做攻守,怕是怎样的高手都会难以施展。所以比起完全没有武器,空拿着武器却偏偏用不了,后者是不是更让你觉得憋屈?”
“新娘子,你欺人太甚了!”少女气得猛一跺脚,把手往前一伸:“你给我打开。”
“告诉我菩提血的秘密。”
“我告诉你奶奶个嘴儿!”
说话间少女手中的骨鞭已经增长了一倍有余,鞭侧的尖刺更是倒勾而出。
但见他她软腰轻撤,骨鞭犹如环蛇一样绕至到她的背后。再见她手腕处使力一抖,骨蛇猛而颤动,蓄势奔袭。
然而鞭法的好坏极度依赖于执掌人手腕处的灵活程度,在少女猛而甩力的下一瞬,她手中的骨蛇就与她腕上的铁链纠缠到了一起。
不但没能如愿地奇袭南宫瑶华,骨鞭的鞭梢更失去了控制,调头来险些甩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少女气急又无奈,只能将骨鞭收回到了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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