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辇一直来到文华殿,走进了后殿。
“喀嚓——”
明间开六扇窗花楠木门,关闭了。
又成了那位杀起贪官污吏不眨眼的洪武皇帝,看着曲柳木桌面的一只只乞丐碗,没了一点对待儿女时的温情。
这些乞丐碗一是因为淮西勋贵的骄横野心,二来就是为了长子朱标。
洪武皇帝拿出一粒糙米,给快要溢出的汤和乞丐碗里加了一粒糙米,又转头看向了胡汉山一家的乞丐碗。
临江侯陈德全族因为修缮官沟这件事,自作自受,全族已经发配到了辽东。
失去了世袭罔替。
等到临江侯陈德死了以后,就没了世代富贵,只过了一代就会彻底衰落。
胡汉山在修缮官沟这件事里,办事得力,营造了养济院解决了鳏寡孤独的赡养问题。
解决了一块最大的心病。
立了功就要赏,洪武皇帝再次拿出来一粒糙米放在了胡汉山一家的乞丐碗里。
五粒糙米变成了六粒。
距离只杀两族就剩四粒。
距离能够善终就差的远了。
不过,却是众多乞丐碗里难得一步步在增加的乞丐碗了。
在胡汉山坠马以前,所有的乞丐碗里只有汤和的乞丐碗在一步步增加。
现在多了一个胡汉山一家的乞丐碗。
洪武皇帝注视着汤和乞丐碗,心里只有放心二字,朝野内外只有汤和一人能安心了。
所有的淮西勋贵一直死死的握着兵权不放,虽说这是他们站稳脚跟的根基,没了兵权什么也不是。
淮西勋贵真要是没了兵权,浙东文官想骂两句就骂,想弹劾谁就弹劾谁。
以这帮开国武将的蛮横脾气,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等侮辱。
淮西勋贵里只有汤和一人,放弃了所有兵权,闲赋在家的养了一堆戏班。
整天没事只会听听昆腔,遛一遛养了一院子的名犬。
日子过的清闲。
洪武皇帝最安心的一件事,不只是汤和放弃兵权心甘情愿的做了富家翁,而是他像个商人一样在太子朱标和淮西勋贵之间做了一个掮客。
帮着太子朱标笼络了一些青壮年勋贵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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