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知道恩威并施的道理。那州官屠戮囚犯,虽然有杀鸡儆猴的威力,只是对待民众,还是要施以教化的。”
她表达自己的看法,也暗示着皇帝的“定论”——应当是不满那个州官的。
“说的不错。”
贺赢对桑烟要求不高,只要她能敢于开口说话就很满意。
至于她的回答,也如他所料,说的在理,人是块璞玉。
他为自己挖掘一块璞玉而高兴,鼓励道:“说说如何惩治?”
桑烟知道不说则以,既然说了,就不能随便说,毕竟关系到一个人的命运跟前程。
她略作思量后,谨慎道:“敢问皇上,为何派遣此人去棘州为官?或者说棘州治安如何?”
凡事有果必有因。
她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然,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贺赢没想到她会追根究底,很是惊喜,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问的好。比那些大臣,都尽责了。”
他夸奖过后,也说了详情:“棘州毗邻北祁国,那儿两国来往频繁,文化混乱,民风不古,悍匪横行,还时常出现敌国奸细,窃取国内情报。前两任州官,皆无故横死。谢遂其人出身穷苦,嫉恶如仇,铁血手腕,有朕当年之风。所以,朕派他去了棘州。”
原来如此。
桑烟一改之前的态度:“照皇上这么说,谢大人应是治理有功。”
贺赢摇头:“虽治理有功,但蛮夷之地,也需重视教化。以暴制暴,虽然能最快达到效果,但不是长久之计。”
桑烟适时地恭维:“皇上英明。”
贺赢正拿笔在奏折上写下处理措施,闻声抬头看她一眼,笑道:“你也很聪明。以后不需在朕面前藏着掖着。”
桑烟:“……”
感觉一切都被狗皇帝看穿了。
她麻木地说:“臣女惶恐。”
贺赢轻笑:“你恐什么?说出来,朕好对症下药。”
桑烟恐这个封建专制的时代,恐他一国皇帝的身份。
但这些不好明说。
她只能垂眸道:“皇上明知故问。”
贺赢目光犀利地看着她:“如果朕是明知故问,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桑烟:“……”
她总是被狗皇帝堵得没话说。
“臣女惶恐。”
“这话都要成你的口头禅了。”
贺赢讥诮一句,骤然换了话题:“你既穿了新衣,怎的还打扮得这样素净?”
桑烟一袭粉白的宫裙,长发及腰,仅用一根白色丝带系着,没戴一点首饰,妆容亦寡淡,好在天生丽质,反多了几分清冷出尘之感。
贺赢起初为这份清冷美而惊艳,现在觉得有不容亵渎的距离感,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他不等桑烟说什么,又恍然大悟一般自问自答:“哦,怪朕疏忽,忘了让人给你打造几套头面了。”
桑烟自觉消受不起这皇恩,便委婉拒绝:“臣女喜欢素净。”
贺赢听得皱眉,语气倏然变冷:“如果朕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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