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周楚暮笑着打断他,“父亲莫要多想,儿子近来确实常常出门,不过是因为……”他似有些腼腆,微微垂下脸掩住眸中情绪,声音也刻意含糊了些,“有了心仪的女子,想,想多看看她……”
周诏闻言,先是大喜:“是谁家的女儿?”之后却又皱紧眉:“你最近……不是动用了宫中的力量,常常进去?”他顿了一下,“是宫女?咱家不看门第,若你真心喜欢,向皇上求一求也可。”
“好,父亲放心,待时机成熟儿子会的。”周楚暮面色丝毫未变。
周诏这才放松几分,又殷殷叮嘱他几句才离开,只是走之前,他忽然问道:“这几日似乎没见到白松?”
“嗯,春天到了,儿子送它出去跑一跑。”周楚暮笑道。
周诏也就是随口一问,问完便点头走了,只是离开前,他又看了几眼周楚暮,欲言又止。
周楚暮无奈笑起:“父亲先回去,等我换身衣服,去陪父亲喝两杯可好?”
周诏于是便也笑起来,他摆摆手:“我不喝酒。”说完,又道,“最多只能喝一杯。”
“好,那便喝一杯。”周楚暮送走周诏,回身便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后,深深吐出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去洗漱换衣,命周全去取了好酒,往西边院子去寻周诏。
父子俩对月畅饮,周诏叹道:“还是十里春味道好,可惜老板娘不在了,以后便是喝一壶,少一壶咯。”
“父亲若喜欢,再命人尝试着制便是了。”周楚暮对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但周诏好酒,他便也了解了一些。
周诏却还是摇头,片刻后忽然提起一人:“从前林方在的时候,也最爱这十里春。”
周楚暮长睫微闪,笑着问道:“林方?”
“啊,是林耀辰的父亲,从前的镇北侯。”说起这个,周诏便又长吁短叹起来,“他去的早啊,现在算算,这都八、九年了吧。”
周楚暮只垂眸听着,没有出声。
周诏却被酒和故友打开了聊兴,他笑叹:“也多亏林耀辰少年英才,他那会儿才多大?十五还是十六?才那般年纪便能披甲上阵,替父挂帅,竟是以少胜多赢了那一场!”
“父亲这是嫌儿子不中用了。”周楚暮笑道。
周诏呛了口酒,虎目瞪着他:“你个臭小子!你这是骂你爹死呢?”顿一下,他又道,“你生来病弱,若我真没了,倒是盼着你不必再上战场,做个平安富贵的王爷也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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