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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酒。”
“青青……你好狠的心。”
“这事没得商量!”司徒青青很果决的摇头,取出红封里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往自个儿的钱袋里放。
五百两他们可以活很久。
是活不是用,因为家里还有重症患者,每年光是用在买那人的药材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而且有些药贵得要命。
“青青,那是你爹我的银子。”
你收得太理所当然了吧!
“我掌家,你赚多少银子都要交给我,爹,不需要我提醒你上一回讹回来的一千两银票是怎么花出去的吧?”那一次他们几乎断粮,白日采野果,夜里偷捉鸡,这才艰难度过。
“青青,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我也不过是……”看着女儿那双神似妻子的眼眸,司徒空空的话语戛然而止。
“不过是喝醉了,看人家黄河大水没屋子住,爹爹你一时间豪气万千,把身上的银两全都捐了出去,浑然忘却家中还有饿得面黄饥瘦的待哺孩儿。”有个脑子不清楚的爹,为人子女的势必得多担待了。
司徒空空讪讪一笑:“都多久的事了你还提,爹也是为了替你积德,咱们司徒家就你一根独苗。”
“我不介意你再娶。”这话司徒青青可是真心的。
打她懂事以来,娘就是药不离身的药罐子,身子虚弱得必须长年卧床,只能用罕见的药草吊着命,不可否认娘是个好人,也是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可是她的病让她做不了好妻子和好母亲,动不动发病的她全仰赖爹照顾,她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不时呕血,后来娘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就走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父女俩。
“青青,这话爹不希望再听第二遍。”司徒空空的眼中闪过一抹刻骨铭心的伤痛,和妻子的感情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软,谁也取代不了,更无人能介入。
司徒青青还不懂何谓情深,她只晓得爹很在意娘,只要一提到娘,他脸上的笑意就会消失,于是她马上话锋一转道:“买米去,还有布和棉花,家里的盐和油也快没了,再买一些白面和红糖……”
“现在买棉花做什么?”太早了,才刚夏末。
她一脸正经的道:“因为便宜。”
“便宜?”他们刚拿到五百两银子,用不着太省吧!
司徒青青脸色微红,道:“爹,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明知我手拙还问,现在开始缝制冬衣我都怕赶不上大寒。”
闻言,他呵呵笑道:“不打紧,爹也不擅长,咱们共勉之,反正我也不差一件衣服穿。”
“我和你能一样吗?”敢情爹真把她当儿子养呀!
买了米和日常所需,两人往镇外十里的一间宅子走去。
宅子以青竹建造,正堂一间,左右各有两间屋子,与屋子相连的侧室是厨房,厨房旁的小屋用来堆放柴火和杂物。
宅子四周围着竹篱笆,前后各有半亩左右的空地,篱笆上攀爬的是开着小黄花的丝瓜藤,底下种着两排小蒜和韭菜,以及其他好种活、种植期短的菜蔬,长得相当水绿,还养了几只鸡,由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带领着一群母鸡,这边啄啄,那边啄啄。
这是司徒青青第一次养鸡,自从她娘死了以后,他们就不停的在搬家,一个乡镇走过一个乡镇,从不在同一个地方久居,她都忘了搬过几个居所,每回都避开人群,以现有的木料自行盖屋,有时还盖树屋住树上。
“小姐,你回来了。”
笑着相迎的丫鬟叫豆苗,比司徒青青大一岁,今年十四岁,可是那身形呀,实在与豆苗毫不相符,丰胸翘臀的,身材高挑有肉,属于女子的曼妙身姿已在她身上展现,这也是司徒青青不带她入镇的主要原因,太招蜂引蝶了,相较之下她的容貌就显得平凡许多,是随处可见的邻家妹子的容颜。
至于能扮成小童的司徒青青嘛……唉,用惨不忍睹一点也不为过,十三岁的她癸水未至,前胸是平的,连块布也不用裹,装起小道童惟妙惟肖,说她才十一、二岁仍有人信,甚至还有人以为她才十岁。
好在她是个心宽的,从不在意身体上的变化,该来的总会来,急也急不得。
“嗯!我们带银子回来了,又可以用大半年了。”起码有半年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哇!老爷真的很厉害,每一次我们银子快用尽时,他手指头扳一扳就知道哪里有活财,奴婢真是太佩服老爷了!”豆苗的双眼满是崇拜的光芒,真差没拿香把老爷当神膜拜。
“那是他懒,不肯钻营在黄白俗物上,哪一次不是被逼到山穷水尽才肯动一动,要是他肯多往大户人家走动,我们早就有用不完的银两了。”司徒青青从不信她爹会捉鬼,摆摆花架子弄虚作假罢了,用一张能言善道的嘴唬人。
他们的银子一直处在刚好够用的分上,饿不死但也别想大富大贵,刚刚好够半年左右的开销,一旦钱用完了就离开,到下一个城镇讨生活,然后再找一富户讹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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