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谢寒舟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道袍,照例在衣袖边绣了白色的彼岸花纹。
桑伶亲眼看着那件在小镇从地上捡起,鬼市时攥成臭酸菜,又在雨天野庙盖在身上的白色袍子的主人舞着剑,甩出一道剑光,剑光凌厉划破藤草。
藤草断裂,藤草的一头受着惯性倒退几步,被谢寒舟扶进怀里。
另一头,手里死攥着那条再也无用的藤草,倒头栽进了绞杀阵里,漫天血污。
“仙君,就算我们去了鬼市,但如果这个连接咒法不能解开怎么办?”
“我会护你。”
“我毕竟是从鬼市卖出去的傀儡,又没有牵丝戒,鬼市里的人利益至上,他们,他们万一……我很害怕,仙君。”
“入鬼市后我会寸步不离,保护好你,不必担心。”
“仙君,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嘛?你会不会有马脚露出来啊?”
“缠心咒在,你死不就我死?怎的犯了傻。”
往事种种,如走马观花在脑中闪现,眼前都是血红,红艳艳的,盖住了一切色彩。就连那些还觉得鲜活的记忆,都变成了红色。
她最后想到的,竟是那鬼市老妪的嘲讽之言——
“多少年,老妇居然看到一个不是人的玩意儿能和修士坐一个桌子的,姑娘,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人妖隔阂对立,妖善人贪,多少惨案在前,竟是半点不落心!”
言犹在耳,仿若箴言,一语成谶应了验,平白多了几分讽刺。
熟悉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在耳边不间断响起。
额角剧痛袭来,桑伶恍惚抬手想要去擦去眼睛里的血,额角刺痛,收手一看,才发觉手背连着手腕被揭去了大半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恐怖诡异,又难看至极。
“傀儡师倒也做的认真,一个傀儡不是人的玩意,都做的这般像人。可惜,不是人,就永远不是人,永远都不会是个人”
绞杀法阵触及猎物落网,无数金线密密麻麻如蛛丝般绞了上来,蛛丝脆弱,金线却是坚韧如刀剑,略一碰触肌肤便是伤口。
划开皮肤,陷进肉里,最后将将卡在切碎一半的骨头缝里,绵密的酸麻胀痛便从骨子里升了起来,痛的难受
桑伶犹如蛛网中垂死的猎物。
封家高级傀儡的暴动也是一败涂地。
院子里此时喊杀声渐渐停歇,无数高级傀儡跪趴了一半,形势很快出现了一边倒。
半个时辰后,封家高级傀儡暴动镇压完毕。
桑伶被封家侍卫从绞杀法阵取下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了半口气。衣衫尽碎下,难掩住那刺出的白骨。
尽管已经如此狼狈,穿着重甲的侍卫们还是不放心,擒拿之后重枷上身,将桑伶压跪在了地上。
余光里。
桑伶双肘撑地,失了血肉包裹的手腕白骨受着重力流出无数鲜血。那般痛下,她还欲挣脱束缚,口鼻糊满血沫下,只能勉力叫喊出一句:
“谢寒舟!”
草木深深,桑伶那句绝望的哭喊,也只不过换来远处月门位置正欲出去的谢寒舟微微一个侧头,下一秒就被陆朝颜转了注意。
剩下的话语转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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