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身,只见袁小翎身穿劲装扎上马尾,踏步而来。
凌胤云问道:“清泉院一事,都搞定了吗?”
袁小翎自信道:“万事俱备,只怕他们不敢再来。”语毕,她忽地蹙眉,面露不悦之色,微嗔道:“素闻那泉夫人饱读诗书,精通音律,孰料竟这般不懂礼数。二哥明明救她一命,她却摆出高傲之姿,得鱼忘筌。”
凌胤云暗自苦笑,耸了耸肩道:“虽此事我也不解,但她应是有所顾忌,并非不懂人情世故。”
袁小翎歪起脑袋,问道:“有何顾忌?”
凌胤云皱起眉头,不知该怎么应答。事实上他也只是直觉,并无任何依据。他话锋一转,问道:“这次冬猎你也参加,是否雀跃不已?”
袁小翎双手一摊,不以为然道:“爹说此次冬猎人心险恶,命我低调行事,勿露锋芒引人妒忌。”
凌胤云故作讶然道:“那真可惜了,不能见你箭术技压群雄了。”
袁小翎横他一眼道:“武技又非杂耍,何必在世人面前展现?况且,若在二哥面前摆弄,岂非班门弄斧,自讨没趣?”
凌胤云洒然一笑道:“换作平常,展现箭技,实可提升士气。只是这次冬猎,并非这般简单,其中复杂,牵扯宣扬国威,晋升官途。义父说得不错,我们实不宜太过显眼。”
袁小翎眨了眨杏眼,问道:“既不与人争强斗狠,便可偷得浮生半日闲,此次冬猎,二哥是否打算与我一起到游晃?”
凌胤云浅笑道:“偶享狩猎之趣,倒也无妨。”
袁小翎双目一亮,喜孜孜道:“那便说定了。”两人屈起尾指,轻微一勾,互许誓约。
翌日清晨,凌胤云稍作梳洗,动身前往清泉院。孰料下人回报因昨日受惊,祁泉自觉身子不适,今日暂不见来客。凌胤云剑眉轻蹙,丝毫不肯让步。仆婢无奈之下,只得领他入内轩坐一会儿,待祁泉醒来再行通传。
凌胤云捧起香茗,轻啜了几口,不知不觉日落西山,房舍一缕炊烟裊裊升起。凌胤云眼见等待无果,正打算起身离去之时,下人突然告知祁泉答应见客,令他不禁大喜。
良久,祁泉衣袂飘飘,姗姗而来,凌胤云作揖道:“凌某特来告知泉夫人,冬猎营寨已完工,还请泉夫人移驾过去。”
祁泉清冷自若,声音娇甜清脆,温柔道:“凌大人,昨日是否怪妾身不知感恩?”
凌胤云面露讶色,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顿时一怔。他沉思半晌,叹道:“凌某委实不解,但泉夫人言既已出,也不便追问。凌某负责保护泉夫人安危,揣测其心意,并非职责范围。”
祁泉仰起俏脸,目光一攫,冷然道:“凌大人依令行事,不须细想,如同行尸走肉,也倒省事了许多。”
凌胤云听她出言讥讽,不禁有些怒了。他面色一沉,肃容道:“泉夫人若怪罪凌某处置不当,待到营寨,自可与王上禀告此事。”
祁泉瞧他发火,嘴角竟泛起微笑,欣然道:“你终于怒了,自是甚好。”此语甫毕,凌胤云语塞,不知所措。祁泉歛衽施礼,莞尔一笑道:“请恕妾身略施薄计,迫使凌大人嗔怒。”
凌胤云沉吟片晌,不解道:“泉夫人为何这么做?”
祁泉轻挪玉步,移前少许,悠然道:“一个人若说谎,定然心虚,不敢应对。方才凌大人怒火中来,理直气壮,必是问心无愧。”
凌胤云为之愕然,问道:“莫非泉夫人认为凌某说了谎?”
祁泉秋波闪动,垂下螓首,幽幽道:“人心险恶,妾身置身其中,自是不敢轻忽。昨日凌大人甫至雪泉关,刺客便乘夜而来,凌大人又不顾先前婉拒,率兵前来解困,这时机未免巧到令人起疑。”
凌胤云怔了半晌,恍然道:“泉夫人莫非是以为凌某串通刺客?”
祁泉面露赧然之色,抿唇道:“若要取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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