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陇江之上。
郑恒舟躺在狭长小舟上,享受良辰美景。凉风轻拂他俊俏脸庞,吹动头发,画面十分惬意。正对面的裴晏之,盘腿而坐,手拎酒罈子,一饮而下。过不多时,酒意三分醉,稍作停歇,两人对视。
裴晏之问道:“你这次打算待多久?”
郑恒舟沉吟半晌,道:“接了暗镖,明早出发。”
裴晏之瞥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暗镖,又是如此。说好听点,是让你偷偷押镖,说难听点,就是不把你当自己人。”
郑恒舟挠了挠鼻子,悠然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裴晏之瞧见他这模样,藉着三分醉意,怒火中来,喝道:“我真搞不懂郑家在想什么,你可是亲生儿子,他们竟如此待你。”
郑恒舟苦笑道:“他们也有苦衷。”
裴晏之不以为然,冷冷道;“什么苦衷,分明是愚昧。郑夫人生你时,确实因难产且痛苦,但这也不能怪你吧?谈到算命,就因人说你命煞孤星,就将你赶出家门?可笑至极。”
郑恒舟道:“不是赶出去,是送去玄空寺。”
裴晏之不以为然,道:“有何不同?就是把你扔出去。”
郑恒舟道:“至少,我回来了。”
裴晏之啜饮一口酒,擦了擦嘴角,冷笑道:“回来?三天两头派你出去,一去就十几天,你一年待在陇江城多久?”
郑恒舟摇摇头,叹道;“今晚是找你来喝酒,别谈这些俗事了。”
裴晏之道:“好,你说了算,咱们不醉不归。”
郑恒舟回道:“你不还有要事?”
裴晏之放下酒罈子,无奈道:“陇江双煞作恶多年,杀了多少人,要能到一早便抓了。至于妖人江千易,那更是棘手。据闻他易容术精湛,你要我们,上哪抓人去?”
郑恒舟捉弄道:“百里司捕快如此丧气,陇江城民众可难过了。”
裴晏之耸耸肩,道;“得了吧,他们也认命了,”谈话之间,夜色更深,两人畅饮,直至酒空,裴晏之才悻悻然起身,施展轻功离开小舟。
郑恒舟卧躺舟船,拉起草蓆,盖住身子,沉沉睡去。待到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他掬起江水,稍作洗漱,纵身一跃,掠至数丈,返回绿畔岸上。
过不多时,他款款走出城外,运起真气,再展轻功,掠出数十里,一下子便来到山腰下茶馆。他将银锭交付掌柜,径自坐下,啜饮凉茶。说是押镖,实则替人跑腿。这趟暗镖,郑家给他半月。城关至此,仅是步行,至多一日,何须半月。郑恒舟明白,这是有意为之,命他在外流连,别回陇江城。
郑恒舟掂了掂碎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勉强过得去。他扔下茶水钱,往山头悠然走去。传闻黑风山上,有个黑风寨,里头是一群妖人,烧杀掳掠,无所不做。通往苏江城,切过山头,便是捷径。无奈碍于安危,镖师押镖会故意相避,绕路而行。
郑恒舟徐步闲逛,挑了棵参天古树,轻盈跃起,椅卧树梢上,举酒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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