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主讲招式,妙空方丈则讲述人生道理。当晚第一堂课乃是总论,由三人同班授课,一讲起来便是一个多时辰。讲完出来,已是亥末子初。
宋百城等在外厅,见六人终于下课,立刻吩咐下人热菜,又摆了一桌消夜。
各门各派的群豪早已散了,便连其余四大门派的掌门也都各自带领弟子离庄。偌大一座庭院里冷冷清清,只剩下孤帆庄的下人及华山弟子还在忙着收拾酒席桌椅。
天衡子问起黑龙门人,宋百城说已经盘问过了。
“师兄,我将他们通通关在东厢。”宋百城道。“我亲自审问东厂与黑龙门究竟有何勾结,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那些贱骨头,不打怎么肯说?”天衡子道。“你打了他们没有?”
“小弟只有稍加惩诫,一切还等师兄定夺。”
天衡子大声道:“跟他们客气什么?你就先拔了他们指甲……”
“阿弥陀佛。”妙空方丈合十道。
天衡子咳声叹气:“忘了方丈大师在此。这事明天再说吧。”
“善哉,善哉。”
正说着,一名华山弟子神色惊慌,闯入外厅,直接冲到天衡子面前,呈上一张名帖,说道:“师父,东厂帖拜。”
众人大吃一惊,天衡子接过拜帖,问道:“来得是什么人。”
华山弟子道:“一名老者孤身前来,没通姓名,只叫我呈上拜帖。”
天衡子翻开拜帖,深吸一大口气。众人上前观看,尽皆冷汗直流。只见那拜帖上便只一个名字,写道:“钦赐顾命元臣九千岁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魏忠贤。”
天衡子僵立原地,柳成风瘫回轮椅中,妙空方丈“阿弥陀佛”,郑恒舟轻呼一声,杨广才浑身颤抖,武三郎双腿一软,摔倒在椅子上。
天衡子沉吟片刻,说道:“百城,你带三位少侠先自后院地道离开。”转向华山弟子:“去请魏公公进来。”
武三郎连忙跟着宋百城往后院走去;杨广才望着前门,迟疑片刻,转身也走了进去。
郑恒舟站在师父身后,毫不移动脚步。
宋百城回头叫他,他只道:“那本祕笈,我是打死也不会练的。前辈带他们两位先走吧。”随即低头对师父说:“师父,这些年来,弟子不能在你老人家身边服侍。今日就让我留下来微尽绵力。”
柳成风熟知大弟子的个性,知道硬赶是赶不走他的,只好说道:“万一情形不对,可得见机行事。”
华山弟子奔过前院,打开庄门。
门外走来一名花胡子老者,身穿寻常华服,打扮得像个有钱员外。
众人站在前厅门内,动也不动地看着魏忠贤慢慢走过庭院,穿越擂台,跨过门槛,来到众人之前。
郑恒舟潜运内力,一双肉掌热腾腾地,只待魏忠贤稍有动静,立刻便要扑上。柳成风感到耳后传来一股热风,反手拍拍徒弟手背,要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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