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就要跳到成庭栋身上用它满口的利齿咬上一嘴,然而不过是原地徒劳。
成庭栋随意一脚把它踢回到海中,又听张奉荣继续道:“这是银蓝鬼鲷,本应生活在深海中,应该也是被海底的地震给赶上海面的。”
“它的性情很奇特,如果只有一两只,就十分温和,只会寄生在一些大鱼身上,靠吸血为生。但若成群结队,就变得集体凶残无比,会主动攻击他们遇到的任何东西,用自己的尖牙啃光猎物的血肉。但奇特的是,在它们咬人时,嘴里分泌的唾液却能促进伤口愈合,是医家不可多得的疗伤圣物。”
“照你这么说,做它们的猎物,应该很痛苦,一边被不断啃食,一边伤口又在愈合,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啃噬干净。”成庭栋说:“而且它们只有成群结队才有这个胆子,一旦落单,就不敢造次。恃强凌弱,倒是和一些歹人一模一样。”
他说话中,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港口。
港口仍旧闪烁着明亮的光,光线之强烈,让他连幕后黑暗里又藏着什么,都看不清了。
……
邱少鹄从酒楼出来,与廉央分别,走在夜色的街巷。
背后是尚未散去的欢声缭绕,他脸色铁青,忽然蹲在巷子角落,呕吐不停。
为了稳住对方,他强行忍下自己心中滔天的恨意,去和廉央虚与委蛇。
这种感觉,让他自己发自内心的恶心,指甲也不知几次刺入自己的皮肉中。
邱少鹄没有贸然下手,因为他没有发现机会。廉央的修为和他不相上下,如果一次失手,他怕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杀死对方的机会。
同样的,他几次也想给廉央下毒,但他同样没有任何机会。廉央就像一个狡猾的狐狸,始终没有露出自己的破绽。
而邱少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了最后,和对方约定,明日一起去泰安楼“看戏聚会”,廉央最后满意离去,只等明天。
一直吐到再无可吐,恶心的感觉仍旧缭绕在邱少鹄心中。既是对于自己需要虚情假意和对方谈笑的不适,也是对于明明机会近在眼前、自己还要忍耐的愤懑。
他的手不断颤抖着,是一种极端的愤怒、不甘、还有激动的心情。
明天,明天正好是清明,就在那个祭奠的日子,他要送对方彻底上路!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赶来的栾温看到他这幅样子,吃了一惊。
他是被邱少鹄提前让人找来的,这次却第一次看到邱少鹄如此失态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玩具、又重新抢回来的孩童,欣喜中带着让人不安的恐惧。
“明天,泰安楼,做好准备。”邱少鹄对栾温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说:“我要,杀一个人。”
从他的眼底,那澄黄的颜色,闪烁着一种纯粹而平静的杀意。
像是他不是准备杀人,而只是做一件普通的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
这又让栾温不寒而栗。
也让他再次想到,自己之前见到那个神秘女子的场景。
……
“哎,快点,那边赶紧把砂石搬上来,要不就来不及了。”
扩建海港的工地上,监工顾迎指挥着一切。潮门海岸本不具备天然良港的条件,要让货船能随意通行而不搁浅,就要挖一块巨大的深水区,同时修筑防波堤、引渠堤和最外围的升降巨铜闸门三层防护,才能保证城池不被海水淹没,故而是个极大的工程,所以监工这个岗位就极其重要。
所有人都在顾迎的指挥下完成着自己的工作,这些也让他多少有些得意。
“看来这扩建的海港,能按时完工了,这样市舶司也有个交代。”徐易呈在旁边记录着什么,他作为市舶司的代表,时不时也要来这边勘察。
“那是自然,还请转告郑大人那边,请他放心。”顾迎客气地说。
“嗯,不过这防波堤,还是要注意加固,毕竟在海港闸门完全修好前,全靠它来作为海浪防护,如果出了问题,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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