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跳起蓄势待发。
拿着剪子的裁缝愕然望着成赴先,他这也才看清,原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刚刚那个影子,只不过是一个挂在旁边的衣服,厚实的裘皮袄在架子上整个撑起,看起来轮廓也就非常像一个人。
对着裁缝露出了歉意的笑,成赴先转身离开,继续去找邱少鹄的踪迹。
等成赴先消失后,架子后面的邱少鹄探出了身子,才松了口气。
从一开始的脱身办法他就想好,第一次戏耍成赴先是让他提高警惕,第二次之后则是让他草木皆兵,以为自己一定会跟着什么后手去戏弄他。
所以第三次看到了这件衣服的影子,成赴先下意识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的花招,等发现无事发生后,又会觉得自己早已离开,就会让他去别的地方搜索,可实际上邱少鹄藏着的位置却近在咫尺。
整个节奏都在邱少鹄的掌控中,成赴先则像是荒野中的野兽一样被他牵着团团转。可以说神机之道的“庙算于心”,邱少鹄已经谙熟。
看着一旁的裁缝同样对突然出现的自己愕然,邱少鹄也是略一笑,抬脚离开了这里。
一丝不和谐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就像是在茫茫雪地中突兀出现的黑影,可以一扫而过,但必须警惕,因为那意味着野狼的袭击。
不过稍加思索,邱少鹄立刻意识到被自己差点忽略的是什么。
裁缝的架子上,放着的是一件裘皮袄,而且是一件极为厚实的皮袄。
潮门地处昭国南一隅的山南海北之处,终年潮湿温暖,即便是数九隆冬,也不需要这么厚的棉衣。况且眼下已经开春,气候转暖,他拿着这一件厚棉衣,又是打算卖给谁?
况且这裁缝也穿得极为华丽,一身的玄海绸,手上也没有做活而留下的茧子。要知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等绫罗绸缎贵重织物,又岂是一个裁缝穿得起的?
邱少鹄猛然转头,再度和那个裁缝对视。
他似面中还带着微微笑意,就像要照顾客人般招呼邱少鹄。
手上的剪刀,本来在裁一块布料,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眨眼间,邱少鹄就冲到了对方眼前,用全身的力量控制住了裁缝,将他狠狠摁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同时保持着搀扶的姿势,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他扶着这个裁缝坐下。
裁缝使劲挣扎,却挣脱不得,他手上的剪刀已经被分为两柄利刃,反射着锋利的光芒,却在邱少鹄面前一下就失去了作用。
“你是震康神宫的人,对吗?”邱少鹄直接开口说。
裁缝眼露凶光,刚想说些什么,遽然中面露痛苦的神色。
他的白眼翻出,呼吸急促,就像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圣子,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喉咙中的低吼,像是在朝着虚空中一个不存在的人求饶。
邱少鹄一惊,裁缝在自己面前已然断绝了气息。拉开他胸口的衣服,果然看到一个诡异的哭脸面具吸光了这个人的气息,又变为灰烬散落消失。
“咚咚……”正在邱少鹄不知所措时,耳畔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可以看到,知府张奉荣在人潮的簇拥下,已经离这里越来越近,要在这里举行祭典的最后仪式。
也是在同时,邱少鹄分明看到,四面八方中,有许多诡异的身影,混在人群里,向着张奉荣的方向飞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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