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无事可做的苏景迁打开微博,走到她身边,把手机拿给她看。
黎念倾想她大概是疯了,连屏幕上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反应不过来。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屏幕,然后继续低下头,把那些碎渣拢做一堆。
那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绒绒和那个还未来得及见面的孩子的消息。
是她如今生命里的最后一捧火。
她早就听说,父母相爱的时候,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聪明又可爱的。
以她和苏景迁如今的状态,腹中的孩子只怕是面目可憎。
何苦留着。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黎念倾推开他的手,垂落眼帘,将地上的残片扫进垃圾桶里。
腹中还是不安生,像是生出无数的小钩子,钩着五脏六腑使劲往下拽。
她经历过一次这种事,哪怕时隔几年,第二次也很熟悉。
但少了那份留住这个孩子的心,恐惧就来的没有那么猛烈。
只是单纯的疼而已。
她竭力挺直背脊,被咬住的舌尖已经尝到了铁锈味。
她问:“他们在哪里?”
换来一句:“忘记了,等想起来再告诉你。”
最后的两年,苏景迁说的最多的就是——
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
可直到她死在车轮下的那一刻,她也没能知道,这两个牵绊着她的小生命,到底魂归哪里。
指尖传来微微的灼痛感,她低头,才发现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烟蒂。
她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起身去卫生间将手指上沾染的烟灰冲洗干净。
打开通风的窗户,寒风裹挟着冰片从中穿过,撩起窗边的纱帘,驱散了室内的烟草味道。
她在淡薄的烟草气息里,复盘了她重生回来以后所走的每一步。
手机响起,是苏景迁的来电。
这酒店还真是人杰地灵,想什么来什么。
“倾倾,今天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只是因为这两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研讨会,杜玟的文章作为被提名的其中一篇,她本人必须参加这次会议,所以我带她来置办一身行头。”
苏景迁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恳切。
可在刚从回忆里抽身的黎念倾听来,却像是贪心不足的狼,在诱哄着他的猎物,只等他的猎物乖乖跳进陷阱中去。
上一世的重压此时重新回到她的肩膀上,她竭尽全力,才压住了那股想把那头狼在此刻就撕成碎片的冲动。
“苏景迁,你在卑微给谁看?”她磨牙吮血,“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所作的一切,不过就是因为,现在的我,有地位,有人脉,有足够的经济资源。你无法拿捏我,甚至有些地方还要仰仗我。”
“倾倾,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承认这次……”
“苏景迁,”黎念倾拦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再也不要想用他们威胁我……”
“谁?用谁?倾倾……”
苏景迁有些焦急的喊话被吞没在忙音里。
挂了电话以后,黎念倾又给顾玉珩拨了过去。
拨了很多次都没拨通。
算算时间,此时应该国内应该正是中午。
或许是在做手术吧……
或者做实验?
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可黎念倾莫名感觉有点不安。
直到第二天中午,一直盯着手机的黎念倾收到顾玉珩的一条微信——
“爷爷奶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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