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榆枝笑着应了,她也不擅长和这些大叔大婶们打交道。
锅里卤煮的肉都闷好了,捞起来放凉待会切,到时候一大盆猪杂混着端出去就是。
农村不讲究摆盘,这时候也不用讲究几大碗那些事,有吃的就不错了。
就用盆装,一桌一盆卤肉一盆炖菜,再来一盆窝窝头就齐活了。
今天中午可全都是肉菜,绝对硬席面,别人家的杀猪菜也仅仅只是一大锅白菜酸菜里放些边脚料,再用油渣弄个汤,就是顶顶好的,哪像榆枝家这么实在舍得。
稍微放凉的卤肉不烫手了,榆枝拿刀慢慢切,大家伙都在屋子里唠嗑,时间也还早,不着急。
桑大壮把桌椅板凳都放进屋子里,再把借来的碗筷放过去。
瞧着灶房里只有榆枝一个人,立马贼呼呼的凑进去。
桑大壮这个大火炉一靠近,榆枝不用看就知道是他,隔几米远就能感到热气翻滚。
桑大壮搂着媳妇的小腰,在她脸上亲了口,一上午的辛苦就都赚回来了。
榆枝切着手里的肉,瞪他一眼:“一身的猪腥味,赶紧一边去,这肉大家中午还得吃呢。”
桑大壮抬手嗅了嗅,确实一身的猪腥味。
“那我去洗洗去。”
榆枝又瞪了一眼:“大冷的天,洗什么洗,不准去,等晚上忙活完了,我给你烧热水洗,不准瞎折腾。”
桑大壮嘿嘿笑着又凑到了榆枝身边,搂着媳妇的小腰乐:“行,都听媳妇的。”
榆枝嫌弃的躲了躲,没躲开,就由着他了。
塞了快切好的卤大肠到桑大壮嘴里,笑问:“好吃吗?”
“好吃,”桑大壮撅着油乎乎的嘴就在榆枝脸上亲了一口。
榆枝偏头就在他胸口蹭了蹭脸:“喜欢我就给你多留点,慢慢吃。”
“好,媳妇真好。”
撅着大嘴又想亲。
“桑大壮……”一声河东狮吼,震得桑大壮差点磕到牙。
扭头看了一眼,没瞧见他妈的身影,声音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桑大壮瘪瘪嘴:“媳妇,你说给咱妈找个老伴咋样,免得她整天就盯着我。”
榆枝笑道:“这话你到妈跟前说去。”
桑大壮幽怨的看着榆枝:“媳妇,你想害我。”
榆枝耸耸肩:“话是你说出来的,怎么能是我害你。”
“媳妇你学坏了。”
榆枝眯他一眼:“要不我们让妈评评理,我到底有没有学坏?”
“桑大壮,你聋了,听不见老娘在叫你。”
桑大壮磨了磨牙,他妈这嗓门可真有穿透力。
对上榆枝幸灾乐祸的脸,凑过去狠狠亲了口:“媳妇果然学坏了。”亲完撒腿就跑,生怕慢了,他老娘拎着凳子追出来。
榆枝乐不可支,等屋子里都安顿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拿过洗干净的盆,一样装上三大盆,桑叶和桑大壮负责来端,香喷喷的大盆肉一上桌,所有人眼睛都亮了,桑大壮陪着男人,王新凤招待女人,桑叶桑葚照顾一群萝卜头,一喊开吃,大家吃得停不下来嘴。
王新凤又趁机把榆枝狠狠夸了一通,夸得榆枝都差点坐不住。
这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吃过饭,榆枝让桑大壮陪着男人们耍牌,反正冬天都是在家猫着,没什么事,不着急回去。
耍个几分钱的牌,或者数玉米粒麦子什么的都行,就图个热闹。
孩子们吃完就一溜烟跑了,榆枝也没拘着他们,一人兜里塞了一把南瓜子,惹得鼻涕虫们嗷嗷乐。
妇人们则帮着王新凤收拾猪肉,留了几块肉和一扇排骨冻起来,过年吃新鲜的,剩下的,一半腌起来熏腊肉,一半剁出来灌腊肠。
几十斤的肉,榆枝还特地让桑大壮去买了几副肠衣回来。
妇人们帮着拔毛,洗洗切切,人多力量大,做起来很迅速。
瞧着老桑家这么吃肉,都忍不住心里嘀咕,再大的家底也经不住这么祸祸啊。
牛婶子和王新凤关系好,又是直性子,忍不住道:“真不考虑再卖点,你家肉好,将近两百斤的猪,净肉得有一百五六十斤,我们几家才消耗二三十斤,你这一百多斤的肉,全腌上,盐,佐料这些都是钱,你这家底经得起耗吗?”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确实败家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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