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小时之后——
——步流星迷迷糊糊的,在乘务员休息室的温暖大床上醒来。
乘务员给他准备了牙刷和毛巾,还有一盆热水,让他洗漱干净之后,去车厢寻找旅途的伙伴。
阿星连忙道谢,也从乘务员的口中,了解到自己突然昏睡的事情。
有很多乘客在任务结束之后,像阿星一样突然昏厥,乘务员会把这些乘客扛回休息室,并且保管好他们的行李——
——这些乘客在高压环境中透支了精神力,回到安全的环境下,大脑就会突然断电。
这个时候,阿星默默做着记录。
“两场骑士比武的总时长,应该是二十八分钟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三十五分钟。这段时间我的辉石在发光,超过这个时间,我就会睡过去,下次要注意了——如果在危险的环境下睡觉,明哥会急得发疯。”
当阿星回到车厢,正好看见江雪明与维克托老师倚着车窗默不作声,在闭目养神。
于是他热烈问好:“嘿!明哥!我回来了!”
江雪明点点头,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座椅,要阿星坐下。
阿星刚坐下,就要问起维克托老师到底是什么星座的事情,可是看到维克托老师那副严肃的表情,他便不再开口,跳过找乐子的环节。
三人到齐了,雪明和维克托就谈起此行的目的地,接上一回的问答。
雪明拿出笔记本和手机,也要阿星把手机开成录音模式。
两部情侣手机刚放上台面时,维克托老师的脸色突然变了那么一下,想开口问。
为了解释这点误会,雪明立刻举手,展示着无名指的钢铁直男之心。
“我有个侍者,她和我关系不错。”
维克托顺嘴就问了一句:“这个侍者,是你的未婚妻吗?”
江雪明摇头:“没到那个份上,算是车站给安排的相亲对象,但是大家都看不太对眼的样子。”
“明哥,录音开着呢,你回头还得和七哥有个交代所有的调查记录,都要交给我们的侍者啊。”步流星大声嚷嚷着。
江雪明挠头,满脸疑惑,心想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对戒指,我权当它是雇主和侍者之间友谊的见证。灵翁却一定要照着我的无名指来做戒指,说实话哦你”
步流星努着嘴,一个劲做摇铃铛的手势,生怕明哥看不懂似的——努力地摆口型做哑语。
“我看啊,七哥是馋你的身子!她视觉系恋爱脑,你要是在录音里伤了她的心,明确的说出,不会主动和她在父老乡亲面前摆几桌这种话,指不定下回你摇铃的时候,要她救命的时候,她一个不高兴,就因爱生恨,让你被动在父老乡亲面前摆几桌了。”
“我暂时没有结婚的计划”江雪明一个发卡弯又把话题拐了回来,“不说这个了,老师,咱们就上回那个死偶机关好好聊聊?”
维克托双手搭在桌上,把玩钢笔,看着窗外深邃的黑暗,这里不同于黄昏隘口之后的光亮地带,没有那种古怪的太阳存在。
“聊聊。”
江雪明应声打开日志本,掏出铅笔,进入工作状态。
“死偶机关这个地方,以前是什么?老师有了解过吗?”
“属于β级机密,除了与它相关的部分、车站的高级工程师或研究人员,还有一部分指挥所的武装人员可以知道,其他人是不能接触这个核心秘密的。”
“能告诉我一点边角料吗?为什么不能知道?”
“因为你们还太弱小,想法太多太杂,如果说是边角料的话,之前我就说过了,我向boss询问,地下世界有没有一个类似生死交界地的区块,有没有半死不活的东西,方便我来写下一。它就向我推介了这里——但凡与生命本身相关的东西,都充满了诱惑力,知道太多的话,你们把握不住。”
“维克托老师,你刚才说的是推介,并不是直接推荐对吗?意思是这地方还不完全属于boss?要人引荐过去?”
“你真是洞如烛火,江雪明。”
“还请你回答清楚这些问题。”
“是的,我需要boss的推荐信,才能进入死偶机关的最深处。那里守卫森严,光是我看见的内城军营就有四个以上,都是信息化军队。这封信能让我进入核心地带,去调查其中介于生死之间的特殊生物。”
维克托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谨慎小心的措辞,生怕违反了boss的β级保密协议。
“我不能去描述这个生物的外形,也不能和你说它到底是什么,但它有很多很多从属物,这些从属物会对我们这些人类产生影响,总而言之,在你们的身体和精神还未破茧成蝶之前。最好不要试着探索更深的未知之地。”
江雪明点点头,接着问。
“你是第几次来?”
“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我不是第一次来。”
“你会带什么必要的作战装备和道具吗?”
“光源很重要,在黑暗中作战的能力也非常重要,有时候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要依靠鼻子和耳朵去辨清灵灾。”
“也就是说,除了一个alkan,还有白夫人咖啡,棍棒和辉石以外,你就不带其他东西了?”
“是的,武装雇员会给我配发武器,我会开枪,但是要我去对付怪物,轻武器的弹药恐怕是派不上用场的,哪怕是点五零ae这种狩猎大型动物的子弹,也很难造成有效杀伤。像主战坦克或自行火炮这种重武器,又没办法在复杂极端的地形环境中部署,等炮口架好了。这些狡猾的畜生早就跑到地下世界的更深处了——我只能依靠棍棒和辉石,还有我的意志与它们作战。”
“为什么不穿灵衣?”
“在十六年前,车站也没有配发灵衣,那个时候,有很多乘客都死在调查任务里了,反复进出同一个地块,许多来自古物或灵物的刺激让他们变得疯疯癫癫——新人的致病率和死亡率都非常高,于是就有了这个采购计划,要给普通乘客做一个襁褓,但是对我们这些来说,灵衣只是一种束缚,你见过哪个大人,天天穿着小孩子的开裆裤上街呢?”
“维克托,我怀疑你在嘲讽我。”
“江雪明,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种比喻,我很喜欢你张扬的衣品,充满了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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