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晚生还有一件事。”
姚广孝哼道:“讲!”
“就是晚生刚刚丧父,按照道理,需要守孝三年,不过考虑到朝堂多事,我可以只守百天,以全孝道,还望少师体谅。”
“你放……做梦!”姚广孝着实是气炸了,“你当老衲不知道朝堂的礼典规制?在我大明,文官守孝三年,雷打不动,可你是武将家门,用不着守三年,一天都不用。”
姚广孝还真没说错,试想一下,某位将领正在打仗,突然家里父母去世,必须回乡守孝三年,临阵换帅,一败涂地,耽误了军国大事,那又该怎么算?
所以在大明朝,武将是不需要守孝的。
“姚少师,话虽如此,可我转任通政使之后,我就是文官了,还是要守规矩的,不然会有同僚戳我脊梁骨的。”徐景昌振振有词道。
姚广孝看了看徐景昌,没说什么,只是举起巴掌,照着那个金丝楠木的象棋盒子狠狠拍了下去,一腔怒火,全都落在了这个可怜的木盒身上。
老和尚缓缓收掌,徐景昌闪目一看,只见盒子上有几道碎裂的纹路,触目惊心。
我的老天啊,这和尚还有功夫?
徐景昌下意识摸了摸脑门,“那个少师,晚生几时去报道?”
姚广孝缓缓站起,“明天就去吏部,然后面见陛下。”
徐景昌乖乖答应,丝毫不敢怠慢。
姚广孝这才从徐府出来,走在外面,立身月下,老和尚一脸苦笑,几十年的不动禅心,愣是让这小子给破了。
一个靠着嘴皮子说动君主的人,改用拳头了,这就已经输了。
“罪过,罪过啊!”
……
第二天,徐景昌早早爬起来,他有个锦衣卫千户的身份,还是当年朱元璋赐的,光领俸禄不干活的那种。
徐景昌让徐义翻出了衣服,自己穿戴好了,又道:“你去祖父坟前搭个棚子,准备床铺炉火,回头大伯用得着。”
徐义浑身一震,片刻之后,老泪横流。
“多谢公子,公子有心了。”
徐景昌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出府,前去吏部。
还真别说,徐景昌刚到吏部,尚书蹇义就等在这里。
“少侯爷,往后我就要称呼你徐通政了。”
徐景昌忙躬身道:“天官在上,往后就要靠您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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