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接着说,“民强,自从你上任以来,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李民强笑着问:“为啥呀,是不是对我的工作不太满意?”
“这倒不是。我是见董大田这样蛮不讲理地给你闹,想替你抱打不平,可又怕影响班子团结,到头来帮了倒忙,所以心里挺难受。”
李民强笑了笑说:“也许你想的太严重了,我倒觉得没啥。”
“你没有这种感觉那是你宽宏大量,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个董大田就是欺负你老实,对他不能一味迁就,必须找个理由整治整治他。”
“大田叔性子是急点儿,但我觉得他人不坏,再磨合磨合,慢慢会好的。”
王文思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说:“民强,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过我得提醒你,当村干部不压茬儿可不行。好了,咱不提大田了,谈谈我吧,我得向你道个歉。”
“噢,向我道啥歉啊?”
王文思一副内疚的表情说:“我对你支持不够,从这以后我一定要替你多出主意,替你多担待点儿,我这样做你不会有啥想法吧。”
“当然不会了,你能这样想我挺高兴,谢谢你。文思叔……”这时电话响了。
王文思低头哈腰地说:“民强,说完了,我走了。”
“好吧。”李民强拿起了电话。
晚上,王文思靠在沙发上想:看样子董大田和李民强已经势不两立了。董大田太自不量力了,简直是个糊涂蛋。李民强是啥人物,田书记捧起来的红人,论心计,三个董大田也不是他的个儿,你董大田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杆子,肚子里没啥真本事,根本不是李民强的对手,董大田这样闹下去必然被李民强甩掉。王文思又一想,我何不来个火上浇油?对!他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趴在桌子上写好东西,对在外屋看电视的儿子喊道:“学文!你过来。”
王学文来到内屋问:“爹,啥事?”
“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看不清的字?”说着把写的东西递给了王学文。
“你写的啥?”
王文思笑着说:“明天你照着我写的这个给田书记打个电话,记住,别在咱村里打,要到镇上的公共电话上去打。”
“那你咋不打哩?”
“你不是在镇上上班方便吗。别啰嗦了,你先看看。”
王学文一看是告董大田,不由得一愣,说:“你要告董大田!你咋能干这事儿哩?”
王文思嘿嘿一笑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离间计。董大田这阵子跟李民强杠上了,我看他是眼睛拔火罐找死哩。另外,我这也叫借力打力,没准就能把他推下去。”
“你推他干啥,你不是对李民强有意见吗?”
“我说你咋就这么笨哩,外明不知里暗事,他不下来我能上去啊!再说了,这事儿把李民强也捎上了,董大田肯定认为是李民强打电话告的状,而李民强还蒙在鼓里。我让他俩稀里糊涂地掐,掐个你死我活都不知道为啥,这最后结果还不是成全我了,对不对?”
王学文低声说:“镇长是他的姐夫,鸡蛋碰不过石头,胳膊扭不过大腿,打这电话顶啥用?”
王文思急了,瞪着眼说:“你懂个屁!叫你打你就打!爹我支不动你咋的?”
王学文不高兴地将电话稿装进兜里,又到外屋看电视了。
第二天,王学文来到镇上路边的小卖部:“老板,我打个电话。”
女老板走过来说:“打吧,打一次五毛。”
王学文交了钱,拿出王文思写的东西,拨通了田永生办公室的电话:“田书记吗?”听到对方的回答后,王学文照着稿子念道:“尊敬的田书记您好,我是沙岗村的普通党员,现在代表我村广大党员,向您反映我村董大田的问题,他在村里横行霸道,简直就是个村霸。他把我村党支部书记李民强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自个整天喝酒睡觉不干工作,不参加党支部召开的会不算,还处处捣乱拆台,我们广大党员义愤填膺,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念完便放下电话走了。
田永生接完电话,生气地来到常子明的办公室:“老常啊,我听到一个情况,说董大田不但不参加支委会,不配合民强的工作,而且还处处捣乱拆台。你去核实一下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得跟他好好谈谈。”
常子明不理解地问:“不配合,有这么严重?”
“人家反映情况的人说他是‘村霸’!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董大田,我马上就去。”
常子明非常气愤,他急蹬上自行车出了镇政府的大门,奔向通往沙岗村的公路。董大田没有当上书记心里有情绪,他预料到了,可没想到发展到“可忍孰不可忍”的成度。书记没有当上,这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你不承认自己水平低,反而不工作,处处捣乱拆台,这不更证明你素质低吗?我在党委会上还一再为你说好话,你却……咳,你叫我这面子往哪儿搁?董大田,你怎么就这么不作脸哩!
林彩凤正在收拾院子,见常子明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忙迎上去:“姐夫来啦!”
“大田在家吗?”
“在。”
林彩凤朝屋里喊:“大田,姐夫来了!”
常子明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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