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风大挺冷的。”
王二婶心神不安地走进屋里。秀琴见她那八成新的黑棉袄蓝裤子扬上了一层尘土,一边帮着二婶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才穿的新衣裳就沾满了尘土,您这是到哪儿去啦?”说着又去取暖水瓶,把一碗热水端在二婶面前,“您先喝碗热水暖暖身子。”这时,秀琴发现二婶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和爽快高声的话语,觉得有点儿蹊跷。
宋秀琴热情的话语,更使王二婶坐立不安,她几次张口要说啥,可是随着一声叹息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她觉得无法开口。
宋秀琴心想,她一定有心事儿,便说:“小霞在省城上班不在家,您家里有啥事儿尽管说,我帮您去做,还能难得住您。”
王二婶像是抓到了开口的机会,干咳一声说了话:“有件事儿我跟你说一下,可又不好开口。”
宋秀琴爽快地说:“有啥不好开口的,又不是外人儿,您尽管说。”
王二婶叹了口气说:“我觉得挺对不住强子和你们的。可是……唉……”
宋秀琴被王二婶的话语和表情惊住了,问:“他婶子,到底出啥事儿啦?”
“叫我咋开口哩,真是饭菜好吃媒人难做啊。”
“咋的啦?快说呀,都要急死我了。”
王二婶鼓了鼓勇气说:“强子的对象吹了。”
“啊!为啥?”宋秀琴一惊。
“嫌强子在农村。”
“农村咋啦!是姑娘提出来的吗?”
王二婶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昨天晚上自贵媳妇告诉我这事儿我不相信,今吃了早饭我就赶紧到东王庄去了一趟想问个明白,姑娘她娘说‘民强到城里上班,这婚事儿还可以考虑,在农村当农民就坚决吹,谁都知道娶媳妇娶低三分,嫁女儿攀高三分,我闺女是国家职工,李民强是个种地的农民,我不能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你看这说的是啥话呀?我问她这是姑娘的意思吗?她说女儿的婚事她做主。要我不要再提了,磨破嘴皮也没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说啥了,这不,回来还没进我家的门儿就到你们家来了。”
宋秀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王二婶的嗓子眼儿里像是堵满了啥,一时也无话再说。当初她认为女方有文化,长得也挺俊俏。民强也是个英俊有本事的好青年,又是军官,郎才女貌是可心的一对。还对百旺两口子说,女方父母都是有脸面的人,老两口都很满意,还向百旺打包票说,这婚事一定要办成。没想到……唉,自个打了自个的脸,太丢面子了,更对不住民强这孩子。她恨不得马上脱身,好像这里有把火在烧她的屁股似的。她望着秀琴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劝解说:“你也甭着急上火,民强这样精明能干,长相又好,还愁找不到好媳妇?”说完,转身迈出了屋门,不好意思地走了。
宋秀琴依着门框发呆地站着,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也像怀里揣着一窝小耗子白爪挠心。这事情不仅对民强是一个打击,对她这当娘的也是一个打击,这件事儿的发生将会引起啥后果哩?她不敢往下想了,赶忙跑出门找百旺商量想办法。
宋秀琴把百旺叫到家里,把王二婶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更急坏了李百旺。急的他又是跺脚又是拍大腿,在屋子里直打转儿。
“我这眼光咋样?民强还不信,鸟占高枝女攀高门,人家哪个有工作的城里姑娘愿意嫁给个庄稼汉?我叫他早点从部队回来结婚,他说要响应政府晚婚的号召不同意,你也依着他,现在落到了这副天地。晚婚,晚婚,晚到啥时候,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咋晚!唉,也怪我糊涂,不该啥事儿都依着他。”
宋秀琴急的眼泪泡着眼圈说:“你光发脾气有啥用?得想个法子呀!”
“婚姻法上写着哩,婚姻自由!人家女家不愿意我有啥办法?”
李百旺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抽闷烟。这时在地头上萧自贵对他说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百旺,你们家可捞着啦。”
“咋的?”
“我亲戚家那姑娘端的是‘铁饭碗’,长得又俊,她爹还在县里当局长,民强娶了她可是攀上高枝儿了,你们家真有福气啊!”
李百旺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我不爱听你这话。啥攀高枝儿?我们民强也不是一般人,是在部队立了大功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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