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都变了,念秋忙截了忍冬话头,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臭脸,柔声道,“皇后娘娘想得真是周到,姑姑有心了。”
纾容和缓了神情,“事既已办完,我便先回去复命了。”
“嗯,姑姑慢走。”
念秋一只手暗暗拦着险些要冲出去的忍冬。
看纾容走远了,她皱眉问,“你干什么?”
忍冬不忿,“你看她都派人来盯着我们了。”
念秋无奈,“她盯着我们干什么?你要真不放心,现在出去瞧瞧,我也不拦着你。”
“只一条,不准给郡主惹事。”
她说完,便自顾自做事情去了。
姬清晗坐在房间里,脸上红肿未消,心神不宁。
“少君。”门外念秋敲门,“苏太医来了。”
“苏太医?”
他神色莫名,“请进。”
苏太医推门而入,对姬清晗行礼,“老朽见过少君。”
姬清晗问他,“是谁让你来的?”
苏太医道,“自然是郡主体贴少君身体,请老朽过来的。”
“珞安然。”
姬清晗摆在膝盖上的手捏紧了。
他原以为经过前两天的冷漠以对,她就算还要管他,也要先将他冷落一段时间。
毕竟她的性子,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看少君气色红润,身子骨强健,也不枉费一个多月前郡主特地跑到三皇子那儿去请老朽过来。”
苏太医呵呵笑,“郡主那天着实把老朽惊到了,半边身子浸着血,头发散乱,赤着的脚也是伤痕累累。”
“那样子,看起来跟刚被打完的三皇子不相上下。”
“可她浑然不觉,嘴里只念叨着少君。”
姬清晗嘲讽道,“她只是想要利用我罢了。”
利用他解闷,利用他泄愤,利用他解毒。
那些好,不过是手段。
“利用也好,都是郡主对少君的心意。”
“少君何不将计就计,逢场作戏?”
这话惹得姬清晗看向苏太医。
他警惕地问,“你是谁?”
苏太医自药箱中拿出两个瓷瓶,放到姬清晗面前,“少君脸上的伤不重,好好敷药,便可恢复如初。”
“只是,外伤易治,心病难医。”
“少君可要保重身体,守住本心。”
他悠悠然后退,“毕竟,老朽也希望郡主可以长命百岁。”
“老朽告退。”
耳边雨声淅淅沥沥,几滴冰凉落到眼皮上,安然眼珠子动了动,睁开眼睛,眼前瞬间被水糊了一层,看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
她想抬手揉一揉,却没有那个力气,只好眨巴几下,才勉强看清面前景象。
是和乐山那座破庙。
“这是我们初次遇见珞炎的地方。”
安然扭头看去,旁边苏青禾打扮干练,宛若出来历练的门派女弟子,她正拿根树枝拨弄着燃得正旺的火堆。
几粒火星子溅到安然手背,她忍痛开口,“我们?”
苏青禾扔了树枝,跨过去拿手帕接了点雨水打湿,回来拉过安然的手,将手帕敷在她被溅到红肿的地方。
湿润的凉意缓解了火灼的痛意,安然看着苏青禾略显温柔的动作,没有说话。
“别这么看着我。”
苏青禾将手连帕子放回安然怀里。
“钰儿对你上了心,我这个当娘的也不好太为难你,以免伤了母子情分。”
安然一看,发现敷在她手上的帕子是给顾辰钰绣的那条。
啊,揣在身上还没来得及给顾辰钰就被苏青禾掳走了。
“可恨。”苏青禾恨声,“我们娘俩竟然都栽在了你们父女手上。”
“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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