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无论荀老还是予书,皆告知我可能受孕艰难,就算勉强有孕,恐怕生产时也多危机。”
“靖羽军跟谢家之事终于大白于天下,我跟阿衡才开始过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他不希望我冒险,我亦不希望拿自己冒险。”
于谢雁归而言,她的生命并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她要连同姑母谢姮那份一起好好活着。
“阿衡他瞒着我去找了荀大夫,要了一份药服下,如此便不会令我有孕,后来我养好了伤,我们一起去黔南又去辽北重游时,遇到了被遗弃的小鱼。”
说起小鱼,谢雁归脸上露出笑意,“这孩子也算命大,被冲到了岸边,盛着她的篮子里有两条小鱼,所以乳名便唤作小鱼。”
“这样也好。”予琴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向谢雁归,迟疑片刻后又开口,“大小姐,娘娘她……”
“我跟阿衡将姑母带走了,葬在老宅附近的那座山上,是个山明水秀之处,若姑姑想去看看,我随时可以带你去。”
“是吗?那……那我想去看看。”
予琴曾跟随谢姮在宫中,知晓种种规制,虽说明德帝被废,谢姮为废帝继后,可若按照规制,也会有安置之处。
当年予琴看过信后,虽然知道回去也晚了,却还是往回赶,在路上就听说了谢姮的事。
她悲痛之余大病一场,险些没熬过去。
待病好后,她找了个小村落暂时生活,直到这几年才终于愿意走出来。
如今听闻谢雁归带走了谢姮,将她安葬,她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她想,她家姑娘定是不愿意被按照规矩安置的。
“好,那咱们明后天就启程。”从江南前往谢家老宅,需要些时日。
好在天气不错,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会辛苦。
谢雁归与周衡领着小鱼祭拜过后,便带着小鱼去一旁玩耍,将这里留给了予琴。
“大小姐,我来看你了。”
“时隔多年,我老了许多,不知你还认得出否?”
将她亲手酿的酒跟新做的食物取出,放在谢姮面前,予琴眼中含泪。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声跟谢姮说着话。
*
“不知予琴姑姑会不会跟咱们回辽北?”
谢雁归跟周衡带着小鱼在一旁,偶尔向着予琴的所在看上一眼。
“一会或许就知道了。”
周衡也看过来,见予琴偶尔抬手拭泪,低声回应道。
“阿娘,一起回去!”一旁的小鱼抬头道,她非常喜欢予琴。
“那一会儿如果奶奶说不跟咱们走,你就去跟她撒娇。”谢雁归笑着,小鱼用力点头。
大概是跟谢姮许久未见,予琴说了许多话,终于,她饮下最后一杯酒。
“大小姐,我走了,以后再来看您。”
她深深看了墓碑一眼,站起身来,迈步向着谢雁归一家走去。
待到了近前,她弯腰将小鱼抱起,笑着看向谢雁归跟周衡。
“姑娘,我刚才跟娘……不,跟大小姐她说了许多话,也商量好了,我跟你们去辽北定居,等将来我不在了,请你将我也葬在此处。”
予琴说着,抬手指了指谢姮不远的位置,“就那里吧,到时候我们俩继续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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