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条短信,内容是女演员们排练室的地址,金敏熹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这才是他真正才知道的事。
会所里的女演员们在进行一些不太适合进行详细描写的排练,勉强能描述也就是从开始就很不顺利。金演员很专业,对演员而言身体只是道具,一个道具和另一个道具进行一些亲密接触,她是很放得开的。尹遥夕则相反,她原以为自己能放得开,真亲上去了,嘴唇堪堪碰触,她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金敏熹感觉到她僵住了,以为她不适应跟女孩子亲密,本搭在她腰上的手就托住了她的侧脸,带着些安抚也带着些勾引,慢条斯理的想引导她入戏。尹遥夕入不了戏,哪哪都出戏,最出戏的是她品尝到了另一个口味的口红,无敌囧。
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时,金敏熹的电话响了,尹遥夕跟被得救了一样,闪电般弹开,双手恭敬的伸出让大佬接电话,她需要缓一缓。
接电话的大佬出去了,独留包间的尹遥夕四肢摊平倒在躺椅上,望着天花板,认真思考,要不还是算了吧?她就是想当明星也不用牺牲那么大,找个替身行不行?
“替什么?替你跟我接吻?”孙艺珍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确定你想出演这个角色吗?”
自己都不知道的尹遥夕嘟囔着说,“跟金敏熹接吻好奇怪啊,她嘴唇好软,像果冻布丁就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又没跟她接过吻。”孙艺珍被她逗笑了,干脆说,“找替身就没必要了,你要是真想放弃不如就解散团队,不然导演那边就过不去。我们是激情戏没错,可我们连衣服都没怎么拖,导演需要的是个氛围,这种程度你都接受不了的话,那什么剧本你也解不了啊,哪怕是纯爱剧,男女主也会有些吻戏的,不可能从头到尾就止步与牵手吧。”
尹遥夕很纠结,“你都说了是男女主角,亲男人我不尴尬啊,亲女人好尴尬。她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都不能想象我有多囧。”
确实想象不出来的孙艺珍还是那个话,“那你想要退出吗?”
“本子真的很有意思。”
“结论是?”
“我再试试。”
试试就要逝世了。
再度尝试的排戏,尹遥夕首次对一个怂,怂不啦叽的跟人家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金敏熹看她那表情,笑问她一句,你们的本子难道是逼|良为|娼吗?还是你的角色需要?
巨怂的尹遥夕干笑,金敏熹顺着她来,先伸手,缓缓的落在她的膝盖上,徐徐向前,即将靠近大腿内侧时,尹遥夕跟个炸毛的猫一样蹿起来,眼睛都瞪圆了一圈。这给金敏熹逗得,差点笑出猪叫。
眼泪都笑出来的金敏熹边抽着纸巾按压眼角,边说,“你的脸也太有欺骗性了,我以为你怎么都是花丛中人,结果居然是纯情少女,太反转了。”超萌!
一点也没感觉到哪里萌的尹遥夕缩在沙发后面,不敢靠近大佬,她都想给大佬跪下,“我们不是说好慢慢来的么!”
“我很慢啊,非常慢了。”金敏熹自认她慢的不能再慢,“你这样都接受不了的话不如我们就重头来,完整的剧本你发我,我过一下剧本,我们从第一场戏开始过。”之前她只听尹遥夕简述了故事和要排出来的感觉。
躲在沙发背后不出去的尹遥夕拿手机呼叫制作人给女演员发剧本,金敏熹看她那样一直乐,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尹遥夕很是窘迫,却不敢反抗,大佬太凶残,还是怂着吧。
等剧本发过来,金敏熹一目十行的快速过了一遍剧本,再招手让躲超远的后辈过来,开工了。
第三次开工,一切就都很顺了。顺遂了得有半小时,下一幕眼看要进激情戏的片段,尹遥夕又开始紧张,金敏熹看出来了,先聊别的安抚她。
“你天赋非常高,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没你好。”金敏熹很是诚恳的对后辈说,“你不用在意我,维持你现在的状态,不要把我当金敏熹,想象我是剧中人,你也要进入剧中,你的青涩正是角色需要传达的。”
前辈拽了个抱枕垫在扶手上,顺势躺下,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以绝对安全的姿势引导后辈,“我们先拍最后一场,我睡着了,你来亲我,你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一直距离她八丈远跟前辈搭戏的后辈犹豫着往前,走得那叫一个慢,金敏熹始终闭着眼维持着毫无攻击性的睡姿当个安静的睡美人,不催促王子何时才会来。
怂破天际的王子恨不得用一小时才能走完三米的距离,距离越近,心跳越快。高中少女王子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总算走到了沙发边,跟个卡顿的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的附身,准备吻醒睡美人。
睡美人嗅到了甜腻的香气,也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她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幅度极小的表情变化让王子被吓得一个仰头光速撤离。
睁开眼就看到后辈再度炸毛的前辈这次真笑出了猪叫声,金敏熹捧腹大笑,抱着肚子像个虾子在沙发上弹跳,后辈怎么能那么萌?!
后辈很绝望,蹲在墙角抱着脑袋,伴随着爆笑的背景音,想挖个洞钻进去。
当演员太难了,太难太难了,她到底哪想不开啊???
从沙发上做起来的前辈揉了揉笑僵的脸,真诚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表演?”
角落的小蘑菇憋了个‘不喜欢’出来,前辈不信,“不喜欢早放弃啦,一直坚持肯定是很喜欢。”
前辈欣赏后辈的天赋,也欣赏后辈怂成那样还要坚持,走到蘑菇边上蹲下,顺了顺蘑菇的脑袋,当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没事儿,我也是从不习惯到习惯的,都会害羞啊,都会尴尬,我们再慢一点,先从亲脸手开始?”
蘑菇小心翼翼的探头,“你也会害羞?”
“会啊,我第一次跟男演员拍吻戏也会窘迫,现场到处都是人,多尴尬啊。”
“人多有什么好尴尬的?”
金敏熹意外的看着她,“人多不尴尬吗?”
果断摇头的尹遥夕不觉得尴尬,金敏熹不解,就我们两个人你就怂成这样,人多还不更怕?不过前辈当后辈嘴硬,也没在意,伸出手示意她抓住,起来吧,我们再来。
蘑菇小姐颤颤巍巍的抓住大佬的手,跟个小媳妇一样被大佬牵回沙发边。大佬托着她的手问她,我先亲你还是你先亲我?
尹遥夕眨眨眼,“我先?”
翻转掌心的金敏熹冲她抬抬手背,尹遥夕缓慢低头,眼睛始终看着她,以角度来说都快发展成翻白眼了,总算闭上眼,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呼吸微顿的金敏熹一声感叹脱口而出,“你好美。”
垂首合眼的美人很美,美得能让女人都心动,她落在手背上的那一吻,比落在唇角还让人心动。那是一个绝世美人在对你俯首,猛兽匍匐于你脚边,托起你的手对你献上忠诚。
金敏熹浅浅的吸了口气,在骑士抬头前,也垂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敏妍,我们在一起吧。”
敏妍突兀的就降临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给高中少女打一声招呼,那个愿意为爱放弃整片花园的浪子,捧起心爱之人的脸,亲吻。
这个吻很干净,很纯情,什么过多的接触都没有。浪子很慎重的对待爱人,轻柔的碰触爱人的唇瓣便仰头后撤些许,用眼神想没有任何‘经验’的爱人确定,她可以继续吗?
前辈惊叹后辈的天赋,前辈缓缓闭上眼,当一个愿意为爱人交付一切的女人。
现场没有一个导演说开始,没有摄像机,没有剧组的工作人员,什么都没有。这间屋子里,只有两个怀抱着一片赤诚去敬畏戏剧之神的演员。
这一次就什么都顺了,这一次顺到先喊停的是金敏熹。她要是再不喊停,沙发就变成了床。说真的,她不排斥去尝试一些新鲜事物,但她觉得后辈要是出戏了极有可能会窘迫的从楼上跳下去。
抽|出了作案工具的后辈出戏了,一点也没有窘迫的表现,反而真正像个花国的王子,指腹相触,拉出粘稠的银线,眉眼含笑的看向美人。
“想不想试试看?”
金敏熹愣怔良久,回神后很是惊奇,“你之前都是演的吗?”怂不啦叽的小蘑菇,是演出来的?
怂不啦叽的小蘑菇认为她大概是精神分裂,主人格和副人格出现了碰撞,一直在碰撞,撞击在这一刻才隐隐有了融合的迹象。
探头在她唇角偷了一吻的尹遥夕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起身去拿纸巾,还有心思跟美人聊演技呢,“我们得再来一次,我刚才有点过了,这边摄像机吗,需要机器拍下来才好复盘。”
“还真的是演的啊。”金敏熹调整着衣服,看向低头擦手的财阀,“为什么演这出,好玩吗?”
逐根擦拭着手指的财阀冲她笑笑,“不好玩吗?”
金敏熹感受了一下酥|麻的身体,“还不错。”
美人们相视而笑,好玩的游戏也就是嘴边的闲谈,还是聊工作吧。
工作再度碰上麻烦,尹遥夕找到敏妍,但她给不出纯情的感觉。首先敏妍这个角色就不纯情,饰演敏妍的尹妲己就更不纯情了。最核心的麻烦是,尹遥夕的脸跟纯情一词根本搭不上。
头靠头一起看着摄像机复盘的女演员们都认为这是她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金敏熹建议她去找孙艺珍磨,尹遥夕也这么想,得慢慢磨,还需要导演在场才能磨出导演要的效果来。
中午见面时在聊香水的女人们,到了晚饭的点聊的就全是表演。聊多了,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双方都觉得对方经验无限丰富。
金敏熹也不把自己当前辈了,好奇的问财阀女,ucla的表演课怎么样?尹遥夕觉得很不错,还建议她去进修呢。
晚饭的点到了,两人一起出门去找地方吃饭,这次没有手挽手,距离是很近但也没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她们已经够亲密了,再进一步,就真的得考虑下性向的问题。
又是一个停车场,又是一个电梯口,她们又碰到了熟人。
尹遥夕看到郑宇盛就翘起了嘴角,她不信这是个巧合,哪怕她和目标之间有玄学的牵绊,这次也绝对不是巧合。
“今天还真是太巧了。”金敏熹倒是没多想,“我中午刚碰见李正宰,你来这是?”
已经等了一下午的郑宇盛说,“约了个制作人。”
然后呢?没有啦。
不开口的尹遥夕让金敏熹自动忽视了要给双方介绍这件事,虽然她认为这两人不可能不认识。但尹遥夕不说话,金敏熹就当不知道。尹遥夕都不说话,郑宇盛能说什么?
简短的见面,擦肩而过,仿佛只是一场巧遇。
携手上车的女演员们都没在意男演员的出现,还是在聊表演。尹遥夕有些烦恼孙艺珍没空,等她有空了起码是一个月后的事,但她想速战速决。
“要不然你就回忆回忆你真正的第一次。”金敏熹随意的讲,“我们最纯情的时候本来就难以忘却,你找找那时候的状态。”
尹遥夕笑了,“你还记得第一次?”
“你不记得吗?”
“我记得最后一次。”
瞟了她一眼的金敏熹表示佩服,会玩还是你会玩,“最后一次是指昨天?”看她愣住,又笑,“该不会是今天早上吧?”
今年,去年一整年,连前年的大半年都一直在当尼姑的尹遥夕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她想起来,高中少女还没有经历过第一次。
高中少女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第一次,进而找找表演的状态?正好妲己也可以刷新最后一次的记录,不然被问到脸上还无法回答,多丢脸啊。
问题来了,高中少女的第一次选谁当对手戏演员?
当天晚九点。
搂着妹子正在跟兄弟玩骰子的沅彬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来的女人问他,“你有兴趣跟我排一场激情戏吗?”
沅彬一乐,“你跟我,排激情戏?”
“是啊,有兴趣吗?”
“不会又中途大哭吧?”
“可能会哦,排吗?”
“为什么不。”
激情戏的排练地点在沅彬家,这地方不是尹遥夕选的,要她说直接去酒店。沅彬却先说,你要来我家吗?那她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把排练地点定在家里的沅彬单纯是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能让他感受到安全的环境。如果中途碰上什么意外,比如尹遥夕爆哭,比如他临阵怂了,都好解决。
开车回家的路上沅彬有那么一刻想反悔,他真觉得这个游戏不太安全。本来挺安全的,就是开心一场,你情我愿。说再见,很可能就再也不见了。但他看到了狮子皮下的羔羊,突然间就没那么安全了,万一睡了之后上瘾怎么办?毒|品这玩意儿,不碰就安安稳稳,碰了,哪那么容易戒。
车还是停进了车库,屋主还是进了家门。家里一直有家政收拾没什么需要特地打扫的,屋主开了瓶红酒,确定了一下战备武器的数量,坐等他目前还判断不了到底是狮子还是羊羔的玩伴上门。
尹遥夕来的很快,她带了一瓶烈酒来,以防万一,说不定事到临头怂了也未可知,需要酒精助攻。
进门的客人看到已经倒好的红酒笑出声来,领她进屋的屋主看到客人带的烈酒也是笑得不行。
拿出烈酒的尹遥夕还掏出三台机器,提前通知对戏的搭档,“你介意吗?”
沅彬介意,“你最好换个人。”
“理由?”
“我是艺人。”
这个理由在尹遥夕这里不通过,“机器我会留下,不带走。”
“我没有观赏自己作品的爱好。”沅彬也不接受她的回答,“再说你都不带走,干嘛要拍?”
端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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