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找沅彬来。已知边上坐着的是金丝雀,对方的金主来头还很大。有金主的妹子当着他面出轨,他会不会被牵连?
听完了剧本梗概的沅彬对新人导演的项目更没兴趣了,但他对项目的参与者有了兴趣,嚣张到这种程度的女人不可能是被包养的。如果她这样的性格是被金主宠出来,那金主对她一定是捧在手心上视若珍宝,可男人又不傻,有钱有势能盖一座金屋藏这么个娇娇的男人就更不傻了。
那样的男人都成衣食父母了,还把玩物当女儿养?不可能。
说不定金主就喜欢她这个调调呢?不少男人就是贱啊。
算了,不关他事。沅彬收敛心神,聊与他有关的。
“我还是希望能看到详细的剧本。”沅彬对是否合作持保留意见,维持着无视对面的状态,只跟制作人说,“不如我们今天先到这?”
已经后悔的制作人迅速点头,“那行。”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看向右边,“您的想法是?”
“我都可以。”尹遥夕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没有纠缠,反倒最先拿起包起身,“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你们决定了再告诉我。”
话音落下,那个始终无视她的男人总算看向她了,始终看着他的尹遥夕冲他眨眨眼,“希望有机会合作。”继而转身,抬脚走人。
她快走到桌尾时,角落的助理堂皇的跳起来,后脑、肩膀、手臂乃至下肢,紧紧贴在墙角,给她让道。如此麻利的身手逗笑了她。
笑得花枝乱颤的尹遥夕眼尾勾向依旧望着她的男人,颤动的睫毛仿若幻化出枝蔓顺着桌角攀爬至桌面,蛇形到男人放在桌上的小拇指,缠绕。
小拇指微颤一瞬的沅彬垂下眼睑,不看了。
然后呢?然后那个衣鬓飘香的美人就走了啊。
包间的木门被拉上的那一霎,屋内的男人几乎是同时出了口气,屋内本就安静,三人同时吐出的那口气合在一起,格外有存在感。
人都走了,存在感还能残留,制作人一声笑叹,“这位以后可不得了。”
助理连连点头,无限认同,“没有男人能抵抗!”
抵抗了至少二十分钟的沅彬倒向椅背,摸出包烟来,前后丢两根,再给自己点燃一根,深深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伴随着尼古丁的镇定作用,再问制作人,“她金主是谁?”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给你打电话了。”制作人夹着烟,指着空荡荡的座椅啧啧有声,“这种宝贝,藏进国家博物院都不是不可能。”
‘国家’一词让助理惊讶,“李家吗?”
沅彬摇头,“要是李家就不可能打听不出来,他们家多少人盯着呢。”
“金屋藏娇,藏得严实也未必啊。”朴银才叼着烟笑艺人,“你问了想干嘛?你就是有想法也得养得起啊,美人能倾国倾城,你至少也得是个城主吧?”
艺人扬眉看他,“你还想过当城主?”
“怎么可能不想,如此美人,谁会不想?”朴银才也就是想想,做梦又不犯法,“你不想?”
沅彬不回反问,“你还要跟我合作吗?”
制作人犹豫了,“有点危险是吧?”
“你总不能指望我拒绝,你拒绝得了吗?”沅彬依旧是反问。
回答不上来的制作人叹气,是啊,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拒绝得了,“我先带你去见俊昊,以后再看。”说着拿起手机,“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四人的包间又出去一个,只剩两个人了。
唯二的两人什么话都能说,不用说一半藏一半。
助理蹭到艺人身边,同为男人无限敬佩,“你居然拒绝了,这种女人就算只是春风一夜,也是”无限回味啊!
“这种女人要是碰了你就完了。”沅彬叼着烟扇了下他的后脑勺,力气还不小呢,“下次碰见绕着走,你只看见她裙摆的花,又怎么知道让花朵盛开的花肥是不是鲜血滋养出的娇艳。”抽走唇边的烟,舌尖舔舐嘴角,掩去眼底的光,“想做她的裙下之臣,得先有九条命才行,不然多的是人能杀你一次又一次。”
话是这么说啦,道理助理都懂,可他还是很敬佩,“牡丹花下死,这种诱惑你都能忍得住。”胳膊一伸,两根拇指送出去,“你牛逼!”
死于牡丹花下是无数男人的梦想,但也有些男人保留着理智,认为小命更重要。
比如制作人。
朴银才出去打的电话不是打给早就约好的奉俊昊,而是打给把美人交托给他的执行董事。他跟对方说,尹遥夕疑似看上了沅彬,万一这两人要是发生点什么,我是不是就没活路了?
“什么意思?沅彬不答应?”董事也是男的,直男不能理解,“沅彬怎么可能不答应?他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女人我才活不成啊。”朴银才怀疑董事没听懂,“尹遥夕背后不是有金主吗?能让您让我好好照顾的姑娘金主来头肯定很大?她背着金主”
“谁跟你说她有金”董事把话咽回去,“别那么多问题,你顺着她就行,她想干干嘛,你别管,我都管不了,你别自找麻烦。沅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愿不愿意都跟我们没关系,你别掺和就能活得好好的。”
听话听音,制作人秒速站直,“您是说她自己很有来头?”
“我是说人家想微服私访体会平民的日子,你跟我都得陪着人家玩,别露馅,不然我倒霉你以为你跑得掉?”
“您早说啊!”
“我说得很明显啊,我都说了,别得罪她,什么都顺着她就行,这还不明显?”
“这很明显是她背后有金主啊!”
“我哪句话说了她有金主?”
“您想想那张脸,能没有吗?!”
“别废话,挂了。”
长了张必然有金主面庞的姑娘没金主,还有个微服私访的设定,制作人挂了电话满脸兴奋的回包间了。到了包间门口,他抹了把脸控制好表情,力图伪装出事情很难办的,我也是劳心劳力才能帮上忙的态度,让沅彬跟他去见人。
包间里的沅彬都想着这事儿成不了,他不参演这个项目,对方怎么可能还给他搭桥。可对方就是愿意搭桥,事情就不太对劲了。
“一码归一码。”朴银才讲得很好听,“你来见了我,成不成的我也欠你个人情。我带你去见人,不成就当我还了人情,以后要是有机会合作,也好来往。要是成了,就当你欠我个人情,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这个项目。”
沅彬怀疑他话里有话,“都这种情况了”下巴冲已经没人的椅子示意,“你确定还要我加入?”
“我的工作是负责让那位满意,这位”朴银才伸手冲空椅子比划,“就满意你了,我能怎么办?在我被养她的人弄死之前,我得先防着被她弄死,先顾眼下吧。”
哪怕双方没有直接合作过,但朴银才这号人物沅彬还是听说过的,这么个人顾头不顾尾,不合理啊。但对方顾什么,他都不吃亏,那就试试看?
要是试了之后成了牡丹花下的冤魂怎么办?沅彬有信心,他扛得住。
郑宇盛也以为自己有信心,还一直给兄弟助攻呢,始终保持着理智不想死在牡丹花下,只想保命,亦或者保住兄弟情义。可兄弟告诉他,我没希望了,那是不是代表,他
出了包间就打电话呼叫人来接的尹遥夕刚走到路边,就听到有人喊她,询问望过去,街对面有个本来应该出现在包间,又号称档期不合适的家伙。
你档期都不合适了还冒头干什么?该不会跟包间里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一样,玩什么欲情故纵?
包间里始终不看她的男人就是在装模作样,尹遥夕敢拿她丢在路边的‘小红’打赌,沅彬在玩花样。
男人很会演,演得可好了,还真就一眼都不往她这边瞟的好。可他演得过好,二十来分钟动都不动跟个雕像一样,当谁傻呢?你既然想装雕像,那就好好装,有本事你装一辈子。
尹遥夕敢赌,这项目沅彬绝对接,他要是不接,她就开着‘小红’从他身上碾过去!
‘小红’已经被拖车拖走了,‘小黑’有一辆。
司机还没把车开来,尹遥夕就先上了‘小黑’。黑色路虎的主人问她要去哪,尹遥夕报了个地址,就不说话了。
郑宇盛想说的挺多的,又不知道从哪起头,试探着开口问,“你怎么想当演员?”
“想了不就想了。”尹遥夕不觉得非得找个理由,反问他,“你又是哪想不开,不想跟我合作?”
“我不知道是你。”郑宇盛讲出盘算了很久的谎话,“朴银才跟我讲,酒保的角色被金主来头很大的小情人预定了。”谎话九真一假,先说真的部分,“当初我是冲艺珍答应合作,有人空降下来要演酒保,那女一的戏份肯定被删减,艺珍不出演,这类文艺片,我也没有出演的必要。”假的部分是,“我以为那个叫尹遥夕的只是跟你同名。”
尹遥夕横了他一眼,这帮男人是不是都以为她傻?这种鬼话以为她会信?
“你知道叫郑宇盛的人在韩国有多少么,读音相同的名字国内太多了。”郑宇盛没当她傻,只是认为自己谎话很合理而已,“你站在我立场能接受要给一个有金主的演员做个镶边配角?”
尹遥夕让他省省,“你还不如直接说李正宰脑残你跟着他一起脑残,朴银才是没给看照片?就算他没给你看,就算那女的只是跟我同名,你难道就不想赌一把,万一呢?万一就是我呢?你要是不想赌这个万一,你怎么会在这里?别跟我说是巧合,给朴银才打通电话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就是想赌万一才会开车过来。见了面就不是赌了,见了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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