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德才堪放下心来,却不曾想,肩上压力骤增,适才还能勉强回身走出两步,如今想要再回吴奋身旁,已是不能。
怎么说自己也是齐云七子之首,张虎德怎能受得此辱,眉目挑起,怒目圆睁,黢黑面庞肉眼可见,瞬间涨得通红,额角、脖颈青筋暴起,硬生生抬起脚来,欲往吴奋、悦儿身旁行去
此等动静,自令吴奋察觉,想要开口唤自己这位兄长莫要冲动,但张开口来,才觉胸口如压巨石,莫说开口提醒,便是发出声来,亦是困难,正当重压之时,却觉身旁少女挽住自己臂膀掌中,传来一股清澈之气,入得胸腹,立时浑身一轻,适才不能说出口的话也终能出口。
“老张莫要冲动且看木兄弟如何找出敌人!”
虽有王悦儿真气相助,寥寥数言,似也令这位齐云七子、奋威将军,耗尽了浑身力气,胸膛疾速起伏,方才平缓些许。
张虎德平生最听三人之言,一人自是那位恩师,无双国师,另一位便是中州之乱,被赵帝斩于赵都的大世子,最后一位,正是吴奋,有他开口相劝,张虎德终是不再执拗。
但压力骤增,已令这位莽汉不堪重负,无法站立,单膝重重撞入木屋地面,只听得‘咔嚓’一声,木屋地板已在莽汉身躯重压下,断裂开来。
王悦儿见状,秀眉稍蹙,忙默运内力,抵挡那青衫少年双重剑境之威的同时,拉起吴奋臂膀,向莽汉慢慢移去终在勉力移出两三步后,触及他厚重身躯。
一如为吴奋解困一般,王悦儿单掌疾出,运起内力,透过掌心传于莽汉体内,终令他也暂可抵挡青衫少年双剑剑境之压
却说笼于青衫剑匣剑光之中的两人,尽管少年剑匣剑意,能化去十之八九剑境重压,但无论唐延英,还是老者,皆是带病之躯,只十之一二,便已不堪承受不过两人却各自强忍胸腹之中火灼之感,静静望向凌空的青衫背影。
此时青衫,手中双剑几将虚空撕裂,甚至隐约传来清脆破裂之声,阴寒之气,被其双重剑境抵挡其外
可这并非少年本意,欲解木屋之危,必要寻到对手踪迹,适才木屋前的一切,早被青衫余光所见,深知再如此纠缠下去,恐还未寻得敌手何在,木屋前那位公子,恐已不堪重负,到时唐九之托,又当如何交代。
想到唐九,青衫少年脑海中灵光乍现,适才那浑厚之声来袭之时,唐九施展唐剑莲花,便是以数量,寻得敌踪,自己如今何不依此法而行,逼得这刺客现身。
打定心思,青衫少年手中交叠的双剑骤分,正反先后斩将而出
月光剑正斩而出,古朴剑光反手紧随,断月剑气横向掠出,好似凝聚夜空月光成河,剑光如波,激荡开来,蕴含青衫内力的剑气阴寒难当,每逢过出,阴寒尽皆退散片刻之后,余波深入林间,终将那阴寒之气尽数逼退。
青衫一击得手,当即撤去双重剑境,翻身而回,木屋之前的众人也觉胸口一轻,老者与唐延迎再无法忍得胸口火灼,连声咳嗽,唐延英病情更重,若非扶住青衫少年剑匣稳住身形,只怕此刻已是倒地不起。
张虎德终是可以站起身子,不顾身旁吴奋搀扶,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如是我老张知是谁在搞这些暗中偷袭之事,定不”
话因未落,却被一股劲风吹拂,差点仰面跌倒,万幸一旁王悦儿眼疾手快,将他牢牢扶住。
站稳了身形,几人这才凝目眺望而去,只见青衫少年仍手持双剑,兀自凝立木屋之外,而其面前,十张开外密林巨树,竟皆齐根而断,大有倾倒之势,而适才扑面劲风,正是因这些巨树倾倒所致
霖儿一双杏眸圆睁,瞧向那手持双剑,衣衫猎猎的青衫背影,尽管在慕容谷中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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