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亮了起来,盯着伊王说道:“瞻隆,我不会答应你写什么檄文的,在二十年前,我或许还会找朱棣的后人报仇,现在和尚可没那个俗念了。”
老方丈慨叹道:“我离开京师这些年来,不必操心邦国社稷,也不必提防那些叔叔辈的藩王。行住坐卧,没有束缚;饮食睡眠,平实安宁。这样的日子过了四十年,余愿足矣。”
朱瞻隆动之以情,又竭力鼓动了数次,方丈干脆把眼睛闭上了,态度决绝。
王爷见事不可为,也只得打消了礼请之念,对这老僧还不能逼迫。建文帝能在朝廷缇骑与锦衣卫追索下逍遥四十年,一身武功深不可测,真心不从再来个一走了之,谁也留不住他。
对这位皇伯,王爷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不欲将他逼走,长叹了一声,说道:“方丈既然无意,小王不再多言,那就托付您最后一件事。”拉过小儿子朱安,说道:“给方丈磕头。”
小王子懵懂地拜了下去,广钦急忙把朱安扶了起来,询问朱瞻隆道:“你这是干什么?”
王爷动了感情,发自肺腑地说道:“我前日被人刺杀,触及心中隐忧,小王将要举事,万一有个不测,安儿身在王府,恐怕会误了性命。”
朱瞻隆有些难以割舍地看了看朱安,说道:“想把此子托付给大师,从今日起就叫他住在白马寺,避开这个多事之秋。三年后再让他回来。”
王爷对起兵后的结果无法预测,万一败亡,也想给爱儿留条后路。
朱安都快哭出来了,要他和娘分开,与一群和尚住在一起简直太可怕了,有心想求父亲,却不敢出口。知道伊王决定的事,断然不会更改。
广钦为之恻然,动容说道:“难得你一片爱子之心,就让小安儿留在这间禅院,由我亲自教导罢。”
王爷喜出望外地说道:“大师曾为人间帝王,文事武功岂同凡俗,那是小儿天大的福分。”又按住朱安要他磕头。
老孟心道我这徒弟成了磕头虫了。”
又叙谈了一会,话题转到了前面求粥的百姓,广钦方丈担忧地说道:“关洛一带,今秋谷物就歉收,再加上这场大雪阻隔,恐怕会发生饥荒。百姓们要受苦了!”
伊王皱眉道:“只能靠朝廷的救灾,就怕下属官员办事不力。”
广钦开口道:“是啊,寺里施粥,只是杯水车薪,接济一些算一些罢了。”
孟义山见广钦怜悯贫民,说道:“远的咱们管不了,先把洛阳的贫户救济点。老孟出钱,在四门各摆一个粥铺,施舍穷人,不过……”
方丈看着这位乐善好施的孟大人,听听他有什么下文。
老孟理直气壮地说道:“像白马寺这样谁都施舍可不行,我的粥只发老弱病残,有力气的得去巡检司出徭役。背二十包货,算一顿饭!”心说:“干活的人手满了,就给老子去渡口挖黄河清淤泥,想白吃大爷的饭没那么容易。”
广钦深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大人有此作为,已是积下无数福德。体健之人凭劳力取食,种因才可得果,这是大智慧。”
广钦若有所思的看着孟义山的眼睛,开口说道:“看你目中的神光,强盛而未敛,是刚刚进入先天境界的身手罢。”
老孟心下拜服,暗想老和尚真是高明,讨好地说道:“老菩萨好眼力!”什么好听他说什么,给广钦带起了高帽。
方丈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可说这亵渎菩萨的话。”却对老孟说道:“若不嫌老僧多事,可以和我切磋一下,看看你的武功底子。”
老孟面上推脱道:“您这身份,和我动手,这不合适吧?”
广钦佯作发怒道:“我是白马寺的老和尚,没有什么身份,你要记住了!”
伊王在侧说道:“既然方丈有此意,义山你就和大师请益一番。”
孟义山这才答应下来,心想非得把老和尚的武功挖点回来。
禅院内的空地,广钦随随便便地在那株蜡梅前一站,手里还拿着佛珠。对二丈外的老孟说道:“你先攻来。”
广钦的周身全是破绽,孟义山思忖了一下上步一拳捶出,“黑虎掏心”攻向老方丈的胸口。
他这一拳只用了六分力,速度倒是很快,迅捷地抢过中宫,就要命中目标。
广钦微微一笑,抬袖轻轻一拂,孟义山的拳力就被这条衣袖化消殆尽。老孟毫不迟疑,身躯一纵,跃起来踢出一脚定海锚!传自大海盗张帆的腿功。
刚猛的腿力破空声啸,劲气排空踢向广钦,老方丈将手中佛珠抡起来抽向老孟腿上环跳穴,迫得他半空拧腰,一式蝶飞七旋的旋飞才躲过佛珠打穴。
只是临时收腿,险些一口真气走岔。接手两招就看出高下,广钦方丈根本就没动过位置。老孟心下佩服。
广钦看着他,思索着说道:“你第一招是少林拳,使得到还可以。后续的腿招十分霸道,很不错,就是有去无回。容易为敌所乘,想不到你能用轻功补救,有点意思。”
老方丈替他分析道:“这招腿法力道刚猛,大开大阖,你还没能很好地化用在拳脚里。”
孟义山了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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