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同意的。”
老孟点头称是,仔细的聆听着。
严先生说道:“但现在盐法废弛,输粮的地方是哪里不重要,南京户部的漏洞和筛子一样,此事可行,而且其中有利可图!”
“哦,先生的意思是?”孟义山诚心求教。
“商人纳了粮,明年才能取引,这是远期才能结算的。甚至可以派人去南京把今后几年的盐引都领出来,发卖给商人换更多的粮食。”
孟义山想了想,虽然有朝中大太监说话,但打点南京那些官儿,弄出额外甚至过万的盐引,他得出钱打点!但这里边王府吃肉,他不止能喝上汤,整好了连筵席都能赚了。
“这输粮取引的买卖,能做啊。”
钱帐房口中连声称是,也开口道:“这收粮也有油水可捞,不过……”他踌躇着没把话说完。
“除了哄王爷高兴,还有什么油水?”
钱帐房回道:“如果让咱们收粮,收粮的时候可以用尖斗,粮食堆冒了尖算一斗米。给王府上缴的时候……用平斗,还可以掺些糠麸,把削减下来的粮食囤积起来。”
“老钱你缺德事做多了,小心生儿子没那个啥,这事不能干。”孟义山笑骂一声,将这建议给否决了。
山贼前程远大,犯不上得罪王爷干这种事。
老孟当下说道:“老钱,联系各个商号,督促商人运粮的事,就交给你了。”
对接商贾,督查运粮,甚至跑去南京办取引的事,都要交给钱伦,钱账房这种浊官,不比严先生清贵,那是一定要用的上的,也不能冷了他的心。
钱帐房却觉得深获大人宠信,直说“理会得!”他十分热衷于事,向孟义山告了退,径自忙活去了。
严先生也要告退,被老孟热切的拉住了,说道:“先生不要走,陪我喝一杯。”吩咐人摆酒,要与先生小酌。
酒菜上来,严先生应付了两杯,脸色红润起来,凤目生辉,显得更加倜傥。他询问孟义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在任上根基不稳,也有枉法之事,日后如何应付?”
老孟亲自执壶,又给严先生倒了一杯酒,狡猾的一笑,说道:“我现在是给王爷办事,大树好乘凉。等树倒了还有先生你呢。”
老孟心里包袱不重,暗想老子当一天官就过一天瘾,混不下去了就回山当寨主,逍遥快活。
严骥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苦笑了下,替他谋划道:“我劝你效法孟尝君,经营势力的同时,不要忘记赚取人心,施恩以获众望。散财积累贤名。”严先生期待的看着他。
老孟背靠在太师椅上,手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缓缓说道:“嗯,先生说的有道理,好名声人人想要啊。从何做起呢?”
严骥欣慰的说道:“这就要在平时一点一滴的有意为之,也就是刻意布恩于人。只要打下了人望的基础,宦海浮沉又有何惧。”
严先生有句话没说出来,心想:“等你能从只懂得杀人放火,长进到学会伪善,可说是鱼龙变化了。”
孟义山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哈了一口酒气:“行!从今往后,我老孟就是关洛赛孟尝!”
天空下起了细雪,点点的雪花飘洒于地,铺垫出一层洁白的薄毡,伊王的车舆迎雪而行,描龙画凤的车驾前后,百十名侍卫随从护驾。
孟义山青袍绣彪,骑着那匹乌骓宝马,走在王爷身边相陪。这次王爷来白马寺,只带了小王子朱安和老孟,王府高手一个没有跟来。
害得孟义山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从街角或者房顶上杀出少林和尚,准备一有情况就拉过王爷纵马逃跑。
顶着漫漫风雪,队伍来到白马寺的山门之下,孟义山跳下了他那匹“老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山门内外白雪皑皑,连绵广阔的佛殿屋舍沾染了薄薄雪色,庄严中更添三分圣洁。连老孟这俗人都不由心怀一畅。
早有知客和尚在山门内迎接出来,恭敬的与王爷见过礼,引领着伊王一行向寺内走去。
还没进寺门呢,就听见里面喧喧嚷嚷的,声音嘈杂,似乎有不少人在内。
伊王微微皱起眉头,孟义山见状怒对知客僧道:“王爷来了为什么不清场?”
知客和尚脸色苍白的说道:“连日大雪封闭了道路,输粮不便。粮价暴涨,洛阳不少贫户断了口粮,方丈大师在寺里施粥设赈。”
王爷脸色凝重的走过寺前的石阶,进门一看,男女老弱约有二百余人,衣衫破烂,面带饥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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