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郝掌门闲聊了一会,孟义山离开了武场,步向巡检司正堂。一路上心里琢磨着“以卢家的财雄势大,应该不会轻易放过郝大通?没下毒手可能是怕郝天殃得了消息,暗中回来寻仇。”
老孟进了公堂,在书案前一坐,唤人生起炉子暖了会手。刚想着批阅些公事文卷,椅子还没做热呢,钱伦这个狗头军师就跑了过来。
钱帐房现在混的比在叶家庄的时候滋润的多,孟义山把他视为腹心,让他管账之外还兼任衙门里的刀笔师爷,成了巡检司内一大红人。
钱伦笑着给老孟打躬见礼,说道:“见过大人,有桩事情。”
“嗯,又要给谁求情买放,说罢。”孟义山眼皮都不抬,提着笔管在那里给文卷画押签字,写来写去无非是个准字。老孟的字写得是又大又狂放!把那个“准”写得离体分家,像是“二住”
钱帐房紧抿着嘴不敢笑,憋得很是辛苦,缓了口气方才回话:“是刘礼刘总兵府上发了帖子,副总兵大人要迎娶一位如夫人,定在今晚拜堂庆贺,邀请大人去喝喜酒。”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大红烫金的喜帖,恭敬的递给老孟。
孟义山冷笑道:“这厮今夜成亲,喜帖现在才派到我这。怕是临时补的罢?他还真看得起我。”
老孟打开帖子瞄了瞄,鄙夷的骂道:“屁个如夫人,不就是刘礼纳妾么!老子六品的官,去给他娶小老婆捧场?”他将那份喜帖随手就给扔到桌子底下了。
老孟是打定主意不去,他和刘礼之间有些不和。
钱伦弯下腰,辛苦的钻到桌下把那份喜帖又给捡了起来,用袖子抹了抹,捧起来苦笑道:“大人,您与刘总兵有嫌隙,不去也没什么。但这礼数不能少啊。”
“什么意思?”老孟询问的看向钱伦。
钱帐房沉吟道:“是不是由我替大人去一趟?带几样礼物,走个过场周旋一下。”
“嗯……”孟义山一拍脑门,说道:“也对,场面上得照顾到。他娘的这官场上就是麻烦。”
他把那张帖子又重新要过来,拿着问钱帐房:“刘礼这喜帖,洛阳城里的大小官儿们都发遍了?都有谁去了?”
钱帐房揣摩着孟大人的态度,笑道:“武将们到了不少,文官一个也没去,十分冷场。听说这位新娘子还是花月楼的当红姑娘,叫什么“嫣红”的。不过是个青楼娼妓,确实不值得大人亲自去贺。”
孟义山听了大笑起来,说道:“这老刘真操蛋,没人缘!”
“哈哈,是,是!”钱伦在一旁陪着笑,心说:“你也好不了多少。”
“都没去……嘿嘿”孟义山笑过之后,陷入了沉思,室内一时间非常静默。
官场上的惯例是如果有刘总兵这个品级的武将娶妻,一地的府道官员是要道贺的,否则便是不会做人。
可刘礼却是娶了个青楼女子为妾,还要大操大办,把娶如夫人闹得像是娶正妻一样的隆重,便有些不识时务了。
那些文人出身的大官小官儿虽然在暗里狗皮倒灶,脱了官服谁也不比谁干净。
但给一个青楼女子捧场的事也是做不出来,去贺喜丢人现眼,有违体制,等于扫了斯文体面。与其丢大伙的脸,不如丢老刘的!所以应者寥寥。
孟义山将身子倚在书案边,五个手指头不住在桌面上敲来打去,自语着说道:“大伙都不去捧场,老子去救他的急,刘礼绝对得承我的情,这是个雪中送炭的事。”
老孟起身对钱伦道:“帮我准备一百两银票,四色礼物,老子要去刘礼家吃酒。”又忿忿的说道,“娘的!这小子升官宴刚过完就摆成亲宴,明摆着狠赚一笔贺礼。他奶奶的!真够精明。”
钱伦被他说得一愣,心说“大人比我看得还深啊!”应诺着出去置办礼物。
孟义山不计前嫌,想借着这场婚宴拉拢一下刘礼。贺仪一准备好,他便带了钱帐房和两名跟差,上了轿子出门直奔刘府,刚转过两条街,老孟在轿内又琢磨着有些不妥,莽撞了。
“老子一个人去贺喜?老刘那里再小猫两三只,他非得当我是去拆台看笑话的,还不得恨死我?他奶奶的,那样不是卖人情,是结冤家……”
孟义山挥手喝住了轿夫,要轿子停了下来。后面跟随着贺礼马车的钱伦一见轿子停了,不清楚什么事?从车上跑下来询问道:“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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