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王府正门处杀声依然震耳,另一处西门,遵义门的情况就比较轻松。
朱门绮户之前,聚集了三百多永宁军将出路堵住。却没有正面战场那种紧张要命的气氛。
“砰!”两扇门板被一推到头,人流像是洪水一样涌了出来。里面男女老弱都有。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永宁军士兵们被这忽然的变故搞得呆了,眨眼间人潮呼的拥了上来。立时便将内圈的军卒挤得一阵后退,有几处防守薄弱眼看快被冲破。
郡王有令谕“不得放走一个!”带队的营官率先醒悟过来,一阵喝骂,回过神来的士兵们挥起手中刀砍向逃跑的人群。惨叫声伴随着血光,四处乱奔的人们一个个倒下。
死尸狼藉又将后面的人绊倒。永宁军结阵砍杀,这才站住阵脚。怎奈这人群狂奔有如河堤溃了走水一样,也不知多少人跑了出来!西门周围炸锅似的乱了,这些逃跑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也是连跑带砍,不管头脸四肢的对着敌军可劲招呼。
杀人!逃,再挥刀,再杀人,血溅满面!野兽一样的疯狂,杀机毕露的两眼,混乱中也不管那边,有人挡在面前便是一刀!
轰隆一声,西门又被一队士兵给抢过来重重关上!
逃亡的人群里,伊王为了牵动战局,忍痛派遣了十几名王府亲卫高手夹在其中,多杀人多闹事,混在队伍里一阵冲击,剩下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喊:
“洛阳的卫军来啦,咱们前后夹击。”
“杀啊!”
场面被搞得大乱,黑夜里混战永宁军还真怕伊王直属的洛阳中护卫精兵杀到,这支军队战力可是比他们郡王军要强不少。
此时早有人跑去报告坐镇正门的朱驹:“西边乱了。”
西门逃出来的人各自为战,终究不如正规的明军士兵,渐渐地士卒们形成合围。配合默契的攻杀战斗,有兵刃的还能格挡两下,手无寸铁的眼睁睁送死。
奔逃的人们陷进了枪林刀阵里惨受屠戳,永宁军兵杀得王府这伙男女乌合之众死尸成排往下倒,有的见了血光吓晕过去,躺在地上被两边人马踩来跺去,嘴角唇边直流血沫,眼见着出气多入气少,哭号投降的声音充斥四周。
王佛儿一直在后边督阵,实在看不过眼,抄了一杆长丈四的浑铁长枪也跟着杀了上来,他这王府甲士总教习,便是在永宁军里也是名声不小。
王教习铁枪舞得如同出洞蛟,变化翻抖好似双头蛇,大枪一扫便是一片,点钢枪几下便有数人喉窜血箭,杀人如割草!
让身周的永宁军骇然不已,纷纷举起长短兵刃齐攻王佛儿。
王佛儿嗨呀一声低吼,双臂运劲,铁枪在头前盘了个旋,砰砰,四五件刀枪一并崩上了天!
几名执刃上前的军卒虎口尽裂,惊恐中被王佛儿以枪拄地,左右开弓两腿翻弹,砰!砰!四五个汉子,全如断线风筝一样口中吐血跌飞出去。
王教习站定身形,一摆铁枪,突入永宁军的包围圈,横冲一路血光,斜闯众军辟易,如同分水犀牛打开了波浪。
王府逃跑的众人中有些眼色的,跟着他左冲右突,倒也捡起空档跑出去不少。
但转瞬间王佛儿四周尽是敌军,举目成片的兵刃耀目升花。杀红了眼的永宁军十余名士兵举起长刀列阵围杀王佛儿,刀光片片如雪催来,总教习嗔喝着布履前踏一式高扎马,晃出四五道横如扇面的枪影,突!突!立毙前方数人,还不待回枪就听到耳后兵刃挂风,匆忙拧腰一个燕旋,跃在空中转枪回环,真气顺着枪尖爆袭八方,七八声惨叫声中,一圈敌军尽被枪势罩体所杀!石板地面也被劲风刻出数道长长的壕沟,石粉飞溅,鲜红的血冉顺着沟槽流淌。
“夜战八方横枪式!”王佛儿挺枪而立,周遭半晌无人敢上,避他如避猛虎。他身材高魁,乱发飞蓬怒瞪着两眼,须髯上都沾满了杀敌所染的滴滴血珠,强横之气直印人心,勿怪敌众胆寒。
喊杀声传到另一处街口,孟义山的马队全扎在这里,超出队伍两个马头的莫魁一脸烦躁,胯下战马也是跃跃欲试,不安分的踏动着地面。
莫铁熊单手控住缰绳,伸出右手摸了摸马鞍旁斜挂的水磨钢仗,入手冰凉让他异常兴奋!略为化解了几分暴躁,杀意却是越来越重。
如此动作反复再三,同时在心里琢磨着“大哥怎么还不下令?”等得实在不耐烦,只想着杀过去踏平朱驹的阵地!
老孟坐骑那匹乌骓马,身背大弓。手中倒拖着斩马长刀。乍一看威风凛凛,其实是有苦自心知,被智无的金夜叉力打伤后强运内功压下伤势,随时有爆发的危险。
眼下战事拖得一刻便是一刻,好借此时机治疗伤势。巡检大人一边气运周天,抽丝一样一缕缕化消着少林顶级内功造成的伤害。一面判断着前方的形势。
朱驹此刻心急如焚,将军炮几乎将王府前面建筑移平,守军还是丝毫不退。
王府士卒散开数丈,减少了被轰中的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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