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隆!”的巨响,四角的门框隐隐松动,边角落下不少砖石,中间的铁门被木柱和条石冲出两个凹坑。
冲车后撤准备再次冲击,等不及的军士们早已搭上斜梯,从两侧快步攀冲上墙,霎时便有上百人踩过墙头,永宁府军气势振奋,齐声助威呐喊!
“砰砰!”暴豆也似的一阵连响,一阵硝烟夹着连弩暴射的寒光,王府的一哨火器营加上两队弩手,结阵射击,攀上墙的一半军兵被火枪暴射的弹丸和铁砂打得纷纷跌落。
惨叫声不绝于耳。有幸存的掉入城墙内,立时便被一群侍卫赶上去乱刀砍死!
王府这边占有地势隔远射击,永宁军几番冲锋伤亡不少,小郡王一方的攻势略微受阻,可依仗着人多势众,攻杀更加猛烈,后续的军兵踩着前面的尸体往上冲,有受伤不死的举着钢刀,带着一身的铁砂跑向敌阵,红了两眼往火器兵的身上砍,连着剁翻两三个。
刚刚够本就被四五杆长枪刺过全身,扎了个透!
王府内的几百名护军分成几对互相策应,最精锐的一批人身披铁甲,手皆长枪,枪尖锋锐点钢,人一队分列游走,几人合击枪势浑然合一,便是武技高手遇到这种阵式也颇为难当。
永宁军虽然大为不如,好在也是大明军法一炉操练出来的,不致一触即溃,加上士气高昂,到也力战不退。拼死呐喊着向前进攻,前扑后继的样子让防守的一方的士气也有些动摇。
府内守军反击凶狠,在正面用火器弓箭封锁住了墙头,砰碰的火器轰响,飞矢像是雨线一样猛洒,墙上的人成排的往下落,被火枪轰得有如筛子一样,身上开出一朵朵的血花。
侧翼由铁甲兵的长枪配合王府侍卫,策应火器营,清剿落入内墙的敌兵,在威远侯的指挥下布成了一个收缩移动的口袋阵,有效地绞杀住了永宁军凶猛地攻势。
小郡王这边的将官也有世代的军户,朱驹不会打仗,底下的人正好放手指挥。
一见府内的火枪和弩箭势头太锐,忙把不断抢上墙头的队伍调开,分出一部去猛攻王府侧门。正面集合了三百多个盾牌刀手为前锋,再次发起猛攻。
这些人带着数十面需要双手紧握的大盾,执盾的几十个健壮军汉打头阵冲上去,双脚力踏斜梯,巨盾竖在墙头尤如半扇门板,好似将墙壁加高了半丈。火枪弹和弓箭力射不透!
军士们借着大盾掩护跳落墙内,在里面结成了一圈防护网遮挡箭雨。后面二百余盾刀手掌握虎头圆盾,手执单刀如狼似虎的借势涌上,杀了前排火器营一个措手不及!
很多人不待抵挡便被劈死,刀刃上血迹未干,众刀手向前狂冲十余步,舞动的钢刀又带得满天飞血,洒落如麻!
顷刻间火器营折损过半,永宁军士气暴涨,后续军队借着几十道斜梯奔入王府,疯虎一样冲击着敌方的战阵。
伊王府的铁甲军结阵相迎,迈着沉稳的步履缩小包围,长枪如林,齐刺敌军打头的盾刀手。势如破竹地击穿虎头盾后势道未竭,连人带盾一起穿透,几番喊杀戳死盾手数十。
敌人反击多被铁叶锁甲挡住,砍上一下崩起几点火星,显得不疼不痒。也有刀手以盾格住长枪,上前一刀捅入铁甲军的面门,此处无遮无挡,立时毙命。双方恶战就像两头夺食的猛兽,互相撕扯,拉锯似的争夺开王府外墙。地上遗尸越来越多,一时间呐喊杀喝之声远传里许,震破了洛阳城夜的宁静。
战事胶着,打得如火如荼,让朱驹十分焦急,来回渡着步子,频频怒喝着:“快撞开大门,撞开大门!”再白痴也看出来了,不把大门攻破让大军涌入。伊王府借着地势能把他这些人全葬送在城墙边。
王府大门已经被撞得有些歪斜,沉重的撞木和条石反复冲撞轰轰作响,那扇门却尤自矗立不倒。撞开的空隙后现出不少石料的边角,开战伊始大门就被王府杂役们拆阶为石挡了一半,又拆了一座花园内观赏用的石头假山,下面枕上滚木运到阵前,顶在了大门口。任是外面砸的震天价响,小郡王如何呼喝,也是无可奈何。
朱驹越看战况越是心焦,明明人手是王府守军的两倍,却是难以一鼓做气的拿下前门,手下几个将官还得分兵保护小郡王,又在外围列阵以防洛阳卫军赶来增援,一时无法投入全部兵力猛攻一处。小郡王第一次认识到了战阵的艰辛,夺得大位不是和罗平海两个人纸上谈兵那样容易。
那个高高在上,一直压制他的父王是那样难斗!
观星楼上,朱瞻隆脸色很差,询问身侧的王佛儿说道:“这么多军械,怎么运进城的!”
本来想着小儿辈不足为惧,没想到真的咬得很疼。
这时候的威远侯已经亲身下去指挥督战了。
朱驹的脸色有些涨红,举目望向王府内的楼阁亭台,离他一墙之隔,相聚不过数十丈远处,便是朱瞻隆王驾所在的观星楼,雕红栏杆后所站的人虽然看不清楚眉眼,但看那黄袍鎏冠,必是伊王国主千岁。
朱驹心底泛起一阵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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