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便要斩首。
私枭盐贩,多是穷苦出身,全把性命赌了上去,赚些银两谋生,这叶庄主家财丰厚,也想冒险贩盐,难怪孟义山说他疯了。
叶千寻对孟义山叹道:“一引盐四百余斤,官盐的价是私盐的四倍,如此暴利,岂能见之不取!”
这下轮到孟义山目瞪口呆了,暗道:“早知有这条明路,老子还做什么寨主,早就跑去当了盐枭。”
“利倒是不小,老叶你准备怎么做?”
见他心动,叶千寻讲道:“利是很大,不过风险也大,要是顺风顺水,我叶家自己就能做!”
叶庄主说道:“所以我请诸位来,就是想大伙同舟共济,一起发财,也共担风险!”
既然想发这份财,孟义山便定神听着叶庄主和钱帐房的谋划,原来是由过五湖率领手下,走黄河水路,运淮盐入洛,由叶家的商号承接,暗中发往省内和隔壁山西。再由山西的商号组织商队,运往长城之外,和瓦剌人交易马匹牛羊。
路线定的十分清晰明确,末了过五湖拍着胸口保证,只要是由他太湖儿郎押送,包管万无一失。
孟义山手心有点出汗,这些家伙是想私通瓦剌,冒着杀头的风险走私。今日如果不答应一起混,恐怕出不去叶家庄了。
只听叶千寻欣然对过五湖说道:“有过老哥护航,那是铁打的保票,但我忧心船到家门,反而出事。那黑石渡巡检司,在各个道口设下哨卡数十,无事的都要刮些油水,何况咱们这私贩的。”
“你大庄主是本城豪绅,你二弟又是右都御史,通通关节应该可以吧。”过五湖皱眉道。
孟义山在旁道:“没错!银子砸下去,让那些差人给咱们扛盐都成!”邙山派的两人也齐声赞同。
叶千寻却摇头道:“就是有十万百万,这关节也是打不通的。”
见众人不解,叶庄主解释道:“那黑石渡巡检司地势险要,卡着周围数十府县的进出要道。巡检使田锡是京中内监,大貂寺曹吉祥的亲信。每岁贡上不少税银,方把这检使坐得牢靠。”
“田锡仗着手边权力,还和山西边军合作,承运山西盐池硝制的土盐运往各地私贩,获利巨万,他才是最大的盐枭!”
“咱们要是做起大宗买卖,岂不是做定了他的对头?别说通关节,他必定想办法坏我们的事!”叶千寻面上呈出阴狠,森然言道。
在座诸位都是杀人放火的能人,一时都道:“把这田锡除了!”
“杀!”
“打下巡检司,放一把火,连脏银一起收了!”末了这句却是孟捕头说的。不放两句狠话会显得不合群。
只有那解缙安然不语,也不搭话,只是饮酒夹菜,好似与他无关。
“田锡必然要除,但需要谨慎行事,小生有个主意”
钱伦钱帐房捻须微笑道:“七日后有批官盐到岸,咱们伏在一旁,在他家门口把船盐劫了,那田锡会落个监守不利的罪名,然后就需要孟总捕相助了!”
老孟是真不明白,“我一个捕快头能做啥?”
钱伦补充道:“是这样,我家二老爷在都察院有人啊,只要御史参掉了田锡的官职,便准备让人保奏您孟总捕头,当这黑石巡检司的从九品检使!”
孟义山闻言大为动心,问道:“当真可行?”
钱伦保证道:“万无一失。那曹吉祥是司礼监的大人物,旁人想要他把这入口的肥肉吐出来,自是不成。但孟捕头新破白莲教,朝廷必定封赏。这怎么封怎么赏,是可以运作的。”
叶庄主表情严肃的对老孟说道:“等搞掉了田锡,朝中的清正大臣,就会出面弹劾曹吉祥贪污不法,让这位内监自顾不暇,再顺手举荐兄弟你去做这检使,可谓是水到渠成!”
钱伦捧场道:“我家庄主运筹帷幄,也是为了朝廷去一块腐肉!为当朝众正,夺一个钱囊。咱们做的正是上边朝廷大佬要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可谓替天行道!”
叶千寻闻言抚须微笑,仔细瞧来竟有几分凛然正气。
“这买卖可以做!”
这叶家很有门道啊。大伙接着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怎样出力,如何分帐……
孟义山心想,老子这就能升有品级的官了?可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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