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
今日李七会同几个老公门,筹钱请了个会唱风流曲儿的粉头,组了个酒局来招待孟总捕头。
众人推杯换盏,在唱曲的粉头监督下行过三圈酒令。孟义山趁着气氛热烈,说道:“诸位,那刘巧姐奸污案中的太监王河,是至关紧要的人物。务必细心访查,找到线索,我重赏百两。”
这王河在宫里的赏格可是一万两,老孟还是对这些洛阳地头蛇发动城狐社鼠,无赖闲汉找人的能力有期望的,“还有,知府大人是要抓白莲教的,你们也得盯紧点。”
一桌差役更开心了,还有这种没有限期不打板子,还能借着鸡毛当令箭,借着查白莲教占便宜的好事?都是一幅忠心任事的样子,表态比在衙门里边还热烈。
正在这时楼下的大街却起了喧闹,有人声,有猪叫,哄哄嚷嚷的,闹得震天价响。孟义山向下一看,却是四个一身青衣,豪奴打扮的汉子在拉扯一只肥猪,正在那里撕夺。猪主人哭天抹泪,抱着猪不撒手,被打得鼻口窜血,哀嚎而去。
孟总捕支开窗户,手中锡酒壶砰地飞了下去,砸在一个抢猪打人的汉子脸上,“败了老子的酒兴!”
那几个汉子却不干了,被酒壶砸伤的那个当下问候起孟义山的爹娘,其中一个领头的发话道:“瞧这厮喝了两口黄汤,咱们上去给他顿拳脚,醒醒酒气!”
几个人蹬蹬跑上了楼梯,却被闻讯过来的太白居掌柜的给拦住了,低声说了这是洛阳府总捕头,几个豪奴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甘心。
孟义山从雅间走出来,冷笑道:“这些厮鸟,掌柜的认识?”
太白居的掌柜流着汗对孟义山陪笑道:“孟总捕,这几位都是城南叶家庄的庄客!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那个叶家庄?”孟义山横眉竖目的问。
一旁的班头李七插言道,“叶家积财巨万,大庄主叶千寻是华山剑派长老,在江湖上有三才煞剑的名号,收了不少弟子门客。庄主的弟弟叶天壁走科举的路,做到都察院正三品的右都御史。在本地的声势直逼卢家。”
“叶家非常豪富?”
李七谨慎的在老孟耳边说道:“听说那叶千寻有华山派的势力帮扶,暗中是关中绿林,主持坐地分赃的江湖大豪,他家还有钱庄银铺,在外放贷生息。”
孟义山冷笑一声,对掌柜的道:“几个放印子钱,吸穷汉血的狗奴才,也配和老子讲以和为贵?”
掌柜讷讷不敢言声。那几个叶家家仆本来寻思退路,一听他撕叶家的脸,这可正合心意,一人喊道:“大胆!都察院御史老爷的家门,岂是你个小小捕头能轻辱的,连县令和知府都得礼让着我家二老爷!”
另一个帮腔道:“你等着,咱们回去报知庄主,叫你知道南城叶家的厉害!”
“拿御使来吓唬老子?”
李七不待孟义山说话,人仗人势,冲上去就打翻了一个豪奴,余下几个公差眼光互瞥了瞥,也跟上去把几个庄客汉子蹬倒在地上按住。
县官不如现管,远在天边的御史老爷威慑力对这些收黑钱打秋风惯了的差役来说,也没什么太了不起,你京官不是父母丁忧还回不来。有些家底殷实的官宦人家如果失势,被这些衙门恶犬咬上几口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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