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使得好剑!”刀路一变好似晴空打闪,惊雷迅电般的一刀竖直劈出,刚劲郁苍的刀气将那招“春雨润物”的剑幕劈了个支离破碎,骇得李定极力飘退,飞撤出数丈才敢立住身子。
还没等他站稳势子,云敖飞身一纵,将长刀舞出了一盏亮如白阳的刀轮,迸发的森寒刀气破空虚击,竟将躲必不及的李定,一只左耳生生削下,带起了一蓬血雾飞洒当空。
失了左耳的李定面容阴沉,使开轻功接连后闪,以躲云敖连袭而来的刀光,飘退了数回,渐觉双眼有些泛花,心知是耳根失血所至,不能再闪避耗力了,赶忙狂催内力,耳根伤处的鲜血呼呼外冒,瞬间连身上的藏青夹袍都被充盈的真气涨得鼓起,接着轰雷也的一声大喝,色化淡青的左掌横推而出,硬憾云敖的宝刀。
电光火石之际,云敖的刀以劈在李定的掌上,“镗!”的一声锐响,声如金铁好若不是肉掌一般,透掌而出的青气与弯刀所蓄的内劲撞个正着,云敖竟是不敌这股强霸的掌劲,连退了三步,才刹住去势。
唇角溢着一缕血丝的云敖竖指赞道:“好威猛的掌法,不过你火候不够,还奈何不了老汉!”
出掌后的李定用尽了护体真气,被强猛的反震力将左臂齐肩迸裂,折做三截,疼得煞白了脸,豆粒大的汗珠颗颗滚落,心中却比肉体更苦,这青木掌号称崆峒一绝,由他使来足有十成火候,足可破石,却奈何不了这个老汉,现下内力用尽,必遭他的毒手。
一旁的孟大寨主却也没闲着,和那围杀他的祈老四和王龙斗了几招后,便舍了两人,闪入了镖队人群,一见便知大寨主深悉兵法,柿子专捡软的捏!
钻到人群里的孟义山朴刀滚动,传往押车趟子手身上招呼,不时还躲闪着祈老四和王龙,一会就杀得一干趟子手呼爷喊娘,得意必有失,闪了几次就因速度不如祈王两人被赶上围在了镖车前。
背靠镖车的孟义山避无可避,与祈老四的腰刀和王龙的铁叉缠战了数合,就被祈老四暗放的飞镖甩在了肩头。
肩部深钉入肉的钢镖反倒打发了孟义山的凶性,口中怒吼一声,大朴刀横轮,当啷两响,连砸开两人的兵刃,迈步一个前劈,竟把祈老四拦腰斩做了两段!
见了孟义山连刀疤都杀得泛了红的凶相,竟把王龙吓得回身就跑,接下被大寨主遇人砍人,遇车砍马将受自“武当三道”的鸟气都发到了这里。
正杀得起性,却听得李定的大喝:“住手!云鹏镖局载了!”
孟义山向那边一看,却见那云敖的刀以离李定的脖颈不到一寸,围攻的镖师死了大半,李定因运使青木掌臂骨迸折,内力耗尽,被云敖轻易的用刀逼住,制在了场中。
李定以知同这云敖老汉的武功差得甚远,这个刀法高手的一身武技,怕是足以比肩云鹏的局主陆云鹏,眼下败局已定,为保性命,只得认输投降。
云敖听得李定请降,却也不屑为难他,将弯刀收了起来,对他道:“算你知机,你带了人滚吧!”
李定把身驱一挺,对云敖道:“前辈劫了镖银也应遵守绿林道上劫镖后两月不动的规矩,再约个时间在何处会面,等待镖局赎回,也好向事主马总兵有个交待。”
云敖沉容不快,回道:“废话忒多,这些财货都是我苗疆百姓的血汗,一天也不能留。”
孟大寨主帮腔道:“对!一天也不能留,想要镖银,让陆云鹏过两月去昆仑山找我刀疤六。”
李定差点没被孟义山气死,但真是拼了命也打不赢云敖这位苗疆大高手。
那李定整理完散乱的队伍,扛抬起死伤人众,卷裹了镖旗,便率着这群残兵败将,向来路返回。镖局人等都沉着脸,也不像来时大喊:“鲲鹏展翅,我武维扬”了。
稍后这斗场中只剩下云敖和孟义山,云敖围着十余辆镖车绕了一遭,转回来一双眼睛狠盯着孟义山上下打量。
大寨主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这时听云敖阴声言道:“你很好,真不错!”
孟大寨主推脱道:“那里,那里,我这点本事那比得上老当家的。不过我后来那几刀确是使得好!”
接着就听着老瑶人用很浅白的汉话大赞孟大寨主道:“好!好你个奶奶!”
被赞得迷糊的大寨主听到老云敖在他耳边恨声道:“你使得好刀,镖车的套马被你斩死了一半,你让我如何运银。
孟大寨主干声笑道:“嘿嘿!失手,失手。”
接着云敖又说了句让大寨主叫苦不迭的话:“没马,你搬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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