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正巧隐在月影之下,“我,我还小……你要是想怎样,等我长大你明媒正娶我就绝无怨言……”她的声音在颤抖,眼睛也紧紧闭上不敢喘出一口大气。
这时,白云天凝聚灵力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还没意识过来的她整个人都瘫倒下去,幸好白云天一把接住才没摔倒。
不久,一堆篝火升起,两人坐在旁边烤火。
姑苏慕容依偎在白云天旁边,也不说什么,就静静地坐在那呆呆地看着篝火摇曳。
“刚刚……”白云天停顿了一下,觉得还是有说出来的必要,接着道:“都是我太……”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姑苏慕容咬着嘴唇,看着忽明忽暗的篝火,缓缓诉说道:“我……我以前也有一个家的。可一场瘟疫的缘故,大家都,都离我而去了。我也染上过瘟疫,就像被火烤着一样,眼睛也睁不开。那时,爹和娘都告诉我一定要活下去啊,可,可是我……”她拭着眼角的泪珠,忍着哭腔说道:“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却……”
白云天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野蛮生长,早已习惯孤独,面对如此情形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活着。”姑苏慕容的泪珠止不住地落下,她擦着泪水,抽噎道:“官府来了很多人,村子被接连烧毁,我只能离开了村子,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去哪里,直到一次路过白丧的队伍,我看见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此时,白云天这才恍然大悟。
他自小修行,又有师傅待在身边,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仙气以及道家气韵,平常的小鬼根本不敢主动来招惹,而姑苏慕容极有可能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主动接近他的,并且因为从小担惊受怕,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整日要埋藏自己的情绪,不能表露出任何恐惧,如此压抑的环境下,在遇到一个可以完全保护自己的人时,内心压抑已久的苦楚终于找到能够倾诉的对象,又怎么能不牢牢抓住希望?
半夜,哭了很久的姑苏慕容已经睡着,她就那么靠着白云天静静的睡着,呼吸很均匀、很平稳,而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夜里很安静,唯独有风声不止,白云天默默地取下挂在腰间的吊坠,一块乳白的玉石吊坠似乎蕴含着某种不平凡的力量,只见他轻轻一掰,吊坠完美的一分为二,很显然,这个吊坠本来是一对,只是戴在他身上时是合二为一的。
接着,他凝聚灵力于指尖,嘴里念念有词,随即在姑苏慕容眉间一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其中一个吊坠放在姑苏慕容手里。
夜半三更,一个人影闪下山去,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才折回,又趁着夜色闪下山再没回来。
翌日午时一刻,白云天躺在一辆拉着稻草的牛车上,悠悠地望着天空,望着白云缓缓飘过,而此地距离铜川镇已有三十几里。
“老伯,这天底下哪里最热闹啊?”
驾着牛车的是个老农,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一甩手中的鞭子回道:“天底下?哎,不晓得,只知道京城好啊,皇上住的地儿能不好哎?”
“远吗?”
“嘿,不好说,我老头子这辈子啊是走不到了,你倒是不一样,还小哇……”
一阵鸟鸣,掠过一阵清风,姑苏慕容从睡梦中醒来,环顾四周,空空荡荡的破庙里还冒着一缕青丝,又察觉到手中紧紧捏着的一块玉石、一支竹简。
玉木相生,吾赠其一,若缘有时,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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