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向来有个字最是合乎形容。
那便是“狂”。
这其中,又以魔教最甚。
比如凉亭中这白袍老人,他姓向,其父颇有狂气,为他起了个名,叫问天。
人向天而发问?
这是何等狂气!
而此人及冠后,入了江湖,进了魔教,更是博得一个诨号,天王老子。
江湖人平日常言“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可哪有人自号天王老子的?
可他就是如此,一个够狂的人。
狂人自有狂人的行事做派。
他自黑木崖的监牢中走出,毙杀了不少牢头,哪怕是遭了正邪两路的追杀,也有空去换身干净白袍,打理一番白胡。
顺道,买了两瓮极烈的好酒,在雨中,坐亭里,独人自饮。
这亭子不大,却也能坐下四人,但却无人敢入。
亭外的人很多,有六七百人。
泰山的,嵩山的,衡山的,恒山的,武当的,少林的,峨眉的,青城的……
这些是正道。
有日月神教的,有塞北的,有长江黄河两域的……
这些是邪魔道。
今日为了一向问天,这些往日见了面,要么互相呛两句,要么狗脑子都打出的两方人马,竟然未曾自动刀兵?
颇有些令人觉得荒唐的意思。
向问天自顾自饮酒,也不抬眼看亭外的人,似乎那些都是不值得稀看的玩意。
“向问天,还不乖乖引颈受戮。”
有身着皂衣的汉子提长枪,喝道:“今日我等六七百人,一拥而上,你就是拿铁打的,也要受死!”
有黑衣的魔教人物,桀桀一笑:“姓向的,我等敬你是圣教的英雄,不欲你受此侮辱。还不过来,叫我等给你押解回黑木崖,让教主发落?”
向问天手抬酒鐏,饮一口,停住。
他听到了些声音,那是人惨叫的声音。
这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便似乎尽在眼前一般,一个鲜血淋漓的血肉躯壳被扔进了亭子里,胸口被洞穿,一颗热心都被摘了。
“这、这是!”
一魔教长老目光一震:“是周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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