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的作画,是不是一丝一线,慢慢布局,时停时画?」
「是。」
「但吴谷子却是画的极快,有人见过他作画。
静坐三日,一笔而就...
画需三日,真正作画却只需半刻...
这样的画,不仅有特色,而且有灵魂。
更何况,还有许多人证...」
人证么?
白风想着。
而没多久,大明殿外的石阶上出现了一群人影,有锦衣权贵,有大腹商人,有文人墨士,而这些都是参宴之人。
当他们出现在大殿上后,皇帝再度令人展开了《春晓图》,一一比对,发现图中之人竟都能和这些来者对上号,相貌依稀,姓名也是一致。
蛇家右相急忙上前道:「陛下明察,此画...便不是吴大家所作,却也是真实记录了那一场宴会......」
「右相啊,如何真实?」皇上淡淡问。
蛇家右相愣了下,旋即想到:「如果这画不是吴谷子所作,却又处处模仿吴谷子,那无非就是在借吴谷子的名来让人相信这画上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既然画作是假,会不会人也是假的?」
他面色有些发白,略一犹豫,便道:「陛下英明,老臣也不知此画不是吴大家所作......此画如此优真,且处处都能对上吴大家画作的特征,老......」
他话音未落,那龙椅之上已经传来一道圣旨。
「来人,将这些人带下去,问问清楚。」
「是!」
右相还欲再说,皇帝却已看向群臣,道:「众爱卿有事禀报,无事退朝吧。」
顿时,又有些六部的官员走出,开始汇报民生之事...
白风就这么站着,朝堂那些汇报的声音对他来说和杂音没什么区别,虽然知道很严重,可他却又无法代入进去...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这些汇报是真是假,反正都是在要人要钱...
大元至今,已呈末代之相。
末代时...女干臣乱臣可是再多不过了,帝皇之命不出皇宫的事儿甚至都有过。
而这位皇帝陛下,也是才从「架空」的身份里挣脱出来,比起他印象里那些模模糊糊的末代皇帝也好不到哪儿去。
...
...
好不容易退了朝,白风只觉背
脊都浮了一层冷汗。
他出宫时,左相护在一侧。
但两人谁都没说话,左相是猫家长老,也是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他护在旁边只是担心别人识破他。
一路顺畅,不一会儿就上了马车。
车里,太子妃一双杏眸半眯半合,正静静看着他。
「出宫再说。」
「好...」
...
回府后。
「白姨,那画是假的,不是吴谷子画的。」
「姨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藏娇园里就两个人。
豆包姐不做电灯泡,所以一个人在离梦宫里喂猫,她最近又捡了些丢在那里,热闹的很。
如往常一样,豆包姐会在猫们恨恨的目光里把每个饭盆先舔一下,吃掉最好吃的那一点,然后再放下。
而太子妃却白腿交叠,绸裙微垂,裹着坐在石椅上的臀儿,娇躯如无骨,慵懒地半倚于泡了壶茶的石桌一侧,又优雅指了指另一侧,示意白风坐过去。
白风坐下。
「白姨,也许我们不用离开了。」
「看起来挺失望?」
「...」
「听豆包说,你都打算好如果活着,就一个人去江湖看看?」
「是啊...虚度十七年,哪儿都没去,怕死的时候不甘心。」
「那你想去哪儿?」
「没想过...」白风其实是想去河南道找致致姐,可致致姐如果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那他就一个人离开好了。
无论致致姐,还是白姨,她们都是人中龙凤。
白姨是二品,寿三百年。
致致姐突破三品,也是迟早的事。
而他...似乎和莲柚一样,都出了问题,以至于寿元卡住了。
莲柚的原因他还能看到,而他的原因却怎么都看不到...
为什么吞了那么多宝物,为什么气血真气雄浑至斯,寿元却怎么都不动...这是不应该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他一个人离开就可以了。
「那姨姨不让你离开呢?」
「放心吧,白姨...只要这太子还能扮下去,我一定会扮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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