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就容貌而言,两人分不出个高下,而论气质,阮慧娘竟然更胜一筹。
田三小姐身上的衣服首饰富贵逼人,却似少了什么底气,如无根浮萍,阮慧娘身上,却有一股子坚韧不拔的劲,令人望而生畏。
“爹,你好点了吗?”
周父恰在此时醒来,笑着安抚周母,“我没事,青远好了,我就好。”
周母这才有了底气,“青远,无亲无故的,一直待在田家也不是个事,我们定了客栈,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周青远低低应下。
田语蓉见状一急,如过去一般上前欲要牵住对面人的手,却见他躲闪似地避开,忍不住心内一恸。
“青远?”她语带哀求。
周青远别过头,不欲理会。
阮柔却见不得事情不清不楚地结束,当下站了出来,旧事重提,“田三小姐,你还没说清楚,扣着周青远干嘛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说的再明白点,田家二房老爷就你一个孩子,将来那份家产少不了你的。”
无人注意,周父眼神悄悄一亮,竖起了耳朵。
“可惜啊,你是个女儿,注定继承不了二房的产业,至多拿份丰厚的嫁妆嫁出去。”
“你瞎说什么,我田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田语蓉羞恼。
阮柔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叨叨:“于是呢,你又不甘心,就想要找人入赘,一般的你看不上,就挑上了周青远这么个有前途的读书人,不得不说,你眼光是真高啊。”
周父嘴角瞬间耷拉下去,入赘就算了,好好的儿子跟女人姓,像什么话。
如同揭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还是在心上人面前,田语蓉的面色已经不能简单用难看来形容了。
“阮姑娘。”周青远想要阻止,依旧没用。
“在场的人都有权利知道真相,不是吗?你就甘心耽误一年多,科举前程全都付之一炬?”打蛇打七寸,没有一个读书人不想功成名就、蟾宫折桂。
她说周青远科举路短也非虚言,周青远早已“死”去一年,户籍都销了,如何恢复还是个大问题,且读书人分秒必争,一年多时间,足以他落后同期学子老远,不说毫无希望,但恢复一年前的水准起码也还得有一两年的时间,不过这就不是她该头疼的问题了。
说哑了周青远,阮柔继续朝田三小姐质问,“我很好奇,你明显是在周青远出事之前认识他的,那到底是在我嫁给他之前、还是之后呢?”
一语惊四座。
其实到了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一点,田语蓉是故意藏匿起周青远,将他变成她一个人的君乾,目的就是为了留他入赘。
男女之事本就玄妙,且有救命之恩那一茬,其实很难定她的过错,轻点说不过一个被爱冲昏了头的女子,又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但是,如果田语蓉早在周青远成婚之前就认识,那未免太过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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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黑暗里看着不觉有什么,可若摊在阳光下就会显得不堪入目,正如此时田语蓉的爱。
若说她爱,却不愿下嫁。
若说她不爱,千辛万苦隐瞒将人留下。
这样的真相足以叫三个周家人难堪,尤其周青远,毕竟被嫌弃的是他的家境、身份、家庭种种,这于一个男人,并不是光荣,甚至足以叫他恼羞成怒。
“你瞎说。”田语蓉看着众人齐齐变色,急忙辩驳,可已经来不及了。
“不,这很重要。”阮柔轻轻摇头,“你未免太过贪心,心上人你要,二房的家产你也要,明明你的嫁妆足够你富贵一生。”
田语蓉此刻却笑了,她丝毫不再遮掩,“为什么是我贪心,我爹娘的本就该是我的,凭什么交给不亲的堂弟甚至族弟。”是啊,她不甘心,若甘心,她早几年就该被嫁出去,一生荣辱随夫家,可她偏不甘心,一副女儿身,却生就了野心。
阮柔笑,“明明是你没能耐,我听说早些年,田家还有过女家主哩。”
“你怎么知道?”她奇怪道,片刻后自言自语,“也对,你如今跟曹家搅和在一起。”
世家的很多隐秘,只在同为世家的圈子里传播,也不知这阮慧娘怎么攀附上曹家,就是一个落魄户,也不是一般人能结交的。
虽然外界有些传言会将其当做一个传奇人物,可在田家内部,那位女家主却是一个不可说的存在,因为,这意味着田家男性的无能,很难说,她如今的想法有没有受过那人的影响。
阮柔问到这里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你如何看我和曹家姐姐开的铺子。”
“挺好的。”她轻笑,“其实我查过你,有时候挺羡慕的,可你们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有了一点好东西就欢天喜地,万分满足,而我拥有的,千百倍于你们。”
这就没得说了,自己挣的跟别人手里讨来的区别,她还是十分有感受的,阮柔顿觉无趣,“那现在呢,周青远回去了,你要继续招赘、还是嫁人。”
“这不是你该管的。”田语蓉刚才短暂的和善消失不见,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青远,你要回去我不拦,但待会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
周青远没有回应,周母却是偷偷拽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答应。
周青远一愣,脑子霎时竟然没转过来,直接回道:“好。”
田语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也不再计较那些,“青远,你要相信,我没有坏心。”
“嗯。”依旧是低低的回应,对他肯定是没有坏心的,可拦住他回归,断了他科举路,若没有救命之恩,那这堪比血海深仇。
事情到此暂时告一段落,丫鬟送来了药方里的药材,田语蓉让小厮搀扶着周父,其余人跟在后面小心照看,就要离开,远远的却又赶来两道身影,正是听说了消息急匆匆而来的田家二房夫妻。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不来我还不知道你干了这样的好事。”田父冷笑,真是笑话,被人找夫君找到自家头上,要是传出去,田家的脸面无存,他们二房在田家也得无地自容。
田父平素是疼这个唯一的女儿,可不代表她能拿田家的颜面放地上踩。
“爹,我已经解决了。”田语蓉撒娇。
“解决什么,非要等你大伯来吗?”田父丝毫不理,概因这事太过严重,已经被报给了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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