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石棺已封存几千年，内里粉末会释放出毒气，且粉末里还被我加了诸多毒物，不可徒手触碰。如今我还不清楚它具体有何危害，可有一点肯定的是，它的危害通常是滞后的，当下一般看不出什么问题，您回天界后须得让医官定期诊断。”

柏麟心中一跳，她眼神严肃语气正经，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可命令里又含着对他不加掩饰的关心。指尖微蜷，才发觉她施法清理完后仍托着他手没放，小臂下意识一紧。

黎初感受到手中动静，自然而然松开他：“事出紧急，多有得罪。”

指腹柔软，拭过他手背；指尖温凉，轻触之即分。

柏麟帝君收回手背在身后，皱眉压下莫名爬上心尖的酥麻，淡然道：“无妨。”

黎初见他没怪罪，点点头开始加固结界，里面可不止一盒放射性金属盐。当初她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效仿居里夫人，可她确定不了也不敢确定射线是否对仙神有害亦或者伤害是否可逆，是以提炼过程中做足了各种防护。

待提炼到一定程度后，进度便开始停滞不前，长此以往，此项研究无疾而终。

见柏麟全程无声注视她于青石台面上划转施法的动作，黎初担心他在怀疑自己私研武器，忙解释道：“此乃沥青铀矿渣提炼而出，对人族有害，对神族与妖魔是否有害尚未有定论。这项实验已不了了之，可废料不能随意处置，是以一直封存。”

“为何不了了之，遇到了哪些难处？”

十万个为什么又来了！

她着实不晓得该如何跟他解释微观领域的知识。

“研究周期太长，约莫得上亿年，我活不了那么久。”她扯了铀的衰变期作为大旗。

柏麟：你都没继续研究了怎么估算出要这么久时间的？

“您回去一定要定期就诊。”黎初无力应付他愈发旺盛的好奇心，转移话题道：“之前我已令蓬莱医仙加深对铀矿危害的研究，他们会定期向我反馈进度。天界有一鲛人医官经常同他们交流，相较于其他医官，此类诊断他更在行。”

关于她和蓬莱少主的往事，早前仙界传得沸沸扬扬，柏麟未料到他们竟一直保持频繁联络……

“北天与蓬莱，至北与极南，天涯海角的距离也没阻碍帝姬对蓬莱仙者的倾囊相授，想必帝姬极为爱重他们。”

“很多天界医官对铀矿的危害不感兴趣……”

黎初总觉得他在含沙射影，内涵她对天界藏私：“总之我会让蓬莱以后加强与天界的医药交流。”

她能按着蓬莱的头让他们必须研究放射性危害，却不能这么逼天界医官。又不是她不愿分享，他们不感兴趣不想了解能有什么办法。

黎初突然变得公事公办起来的态度，教柏麟意识到方才那话让她误以为自己在指责她。

“其实——”他斟酌用词，堪堪出口两字，即被不远处虎头虎脑的白虎，发出的虎声虎气打断。

“帝姬，我的手伸进液氮里太久被冻住了，可我解冻后为什么还是没感觉？”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把手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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