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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烟反应极快地侧首,擒住那一柄枪械,并以最迅速利落的动作一秒将其拆卸。
然而那人竟然从手掌生生逼出刀片,快狠准往她卸枪的手上扎过去,蔺烟迅速换手,以标准的格斗动作当场卸了那人的胳膊。
但即便如此,蔺烟的手背上还是被那刀片不小心划出了一道血痕。
“啧。”蔺烟眯了眯目,正想再上前将其制服拿下,下一秒,身后伸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将她拉了过去。
蔺烟迎面撞上的,就是熟悉的、日思夜想的冷杉木香。
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抬头喊他,“时渡。”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不愿意看到她,蔺烟发现,时渡此时此刻的脸庞上甚至连先前表面维持的温和都没有……
时渡脸庞轮廓紧绷,低垂的眼眸搅弄着阴森悍戾,薄唇抿得平而直。
正锢着蔺烟那一截细瘦的手腕,一瞬不瞬盯着她白皙手背上被划破的那一道血痕。
额间的青筋隐隐浮现跳动,气息也在跟着一点点变重。
仿佛是在酝酿着血雨腥风。
蔺烟还从未见过时渡这副冷森森的不加掩饰的模样,以为他是不高兴看到自己突然跑过来。
抿了下唇,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时渡忽然把她拉到身后。
时渡垂着眸,似乎是压了压气息,尽量不被她看出情绪,无波无澜地说了一句,“殿下等我一下。”
紧跟着下一秒,在蔺烟甚至还没反应之际,只听到一声比一声更为惨烈的惨叫声。
蔺烟循声望去,只见时渡活生生把人摔打在墙上,他削薄的唇边还挂着微微冷笑,下手却是极为暴戾恣睢,每每根本不给那人挣扎的机会,还用他划过蔺烟手背的刀片,直击穿透他的手掌。
眼看着时渡还要一举割破他的喉咙,蔺烟这才猛地回神过来,上前叫住了人:“时渡——”
时渡仿佛才回神过来,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跟上来的蔺烟,眼里浓稠的阴戾逐渐驱散开来,终于,恢复些许冷静。
刚好这时下属们也已经闻声赶了过来。
“时先生,确定他就是刚刚逃逸出来的关押战俘。”
时渡转开头没看蔺烟,先是低头整理了一下略有些失态的仪态。
语气平缓应了声:“押下去,把帝国刑罚全用一遍再行审讯。”
“是。”
等下属们把骂骂咧咧的战俘押下去了,时渡这才整理好衣着,转身回去,恢复回以往儒雅斯文的姿态。
对蔺烟说:“殿下跟我来。”
时渡说是这样说,语气也挺温和的,却直接握过了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医疗室。
和医疗室的军医要了绷带药水等,来到坐在推床前的蔺烟边上。
外骨骼机械助行器轻轻弯曲,时渡在床边半蹲下来,握过蔺烟的手,替她清理擦拭、包扎伤口。
从始至终,时渡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很平静、专注。
看不出来有一丝异样。
但就是太正常了。
甚至全程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完全不分出一丝心神。
蔺烟自己没觉得多疼,但等了好一会,一直到时渡替她系好最后一层绷带,时渡仍然还是一言不发,蔺烟就有点绷不住了。
忍不住出声叫了他,“时渡。”
时渡终于抬起眼眸,看着她问:“殿下过来这边,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听这不温不淡的语气,这是有点责怪生气她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找他的意思?
蔺烟抿了抿唇,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变成了生硬的一句:“我来接我家小兔子回家。”
闻言,时渡神色略顿,轻声问:“兔子?”
蔺烟从推床下来,有些怄气地“嗯”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是过来做什么?”
时渡将外骨骼助行器立直,慢慢直起身,“那我带殿下回去拿?”
蔺烟是坐着时渡的车回林区公寓的。
回去途中,时渡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像是还没完全气消的样子。
也因此,车里氛围一时陷入了低气压。
到了林区公寓后,时渡给蔺烟开了车门,却没有要放她进门的意思。
“殿下等一下。”
说完,就自己进入了公寓。
没过多久,时渡提着一只装在笼子里的奶灰灰的小垂耳兔出来了。
“殿下的兔子。”时渡把小垂耳兔交给蔺烟。
蔺烟沉默了片刻,没接过来,反倒是损失抓住了时渡那只修长好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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