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也敢入室行凶杀人,简直没有王法了,你们……唔!”
话没说完,中年男子的嘴巴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一声惨呼过后,他呸地吐出一口血水。
血水中夹杂着一颗白花花的牙齿。
院子里面再次响起一片惊呼声。
中年男子更是大惊失色,指着君澜怒道:“你……”
“你什么你。”君澜冷声打断他后面的屁话,先将老妇人交给苗老儿,“师父,弟子觉得这位老人家的脉相有点过于虚弱了,烦请师父帮着瞧瞧。”
能让一个两只脚都已经踏进鬼门关的老人重新有脉搏,已经很辛苦了,君澜不打算再继续用治愈术为老妇人医治。
剩下的,就交给她家师父吧。
苗老儿一跌声地应着“好”,二话不说,立马接手自家小徒弟没干完的活,继续为老妇人医治。
君澜交接完毕后,这才有时间料理横生出来的枝节。
她站起身,斜眸望向那个被她用一粒金花生砸落一颗门牙的中年男子,冷笑:“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黑白不分的所谓正义人士。”
她抬手指向那个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的水缸:“首先,是那位老人家先拿石头砸我的,真要说行凶,那也该是老人家先行凶在前,你眼睛瞎了不看事还是怎样?”
不等中年男子反驳,君澜又接着道:“至于说我师父骂了那位老人家,那是因为老人家先拿石头砸的我啊,我师父气不过,怼老人家两句有错吗?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有人要用石头砸碎你儿子的脑袋,你能做到无动于衷吗?不能吧?既然不能,那你还瞎哔哔个什么劲儿。朋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几句话怼得中年男子词穷,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吭哧半天,才愤愤道:“好,就算我误会你们了,可是你打落我一颗牙齿,这个总是事实吧?你敢不承认吗?”
那么多只眼睛都看到事实,他倒要看看对方怎么辩解。
中年男子心中愤愤地想。
结果君澜却爽快地点头道:“对,你说的这个是事实,我承认,所以我负责。”
她伸出手去,从男人衣襟前的扣子夹缝中,抠出那颗击落男子一颗牙齿的金花生,晃了晃:“一颗牙齿,一粒金花生,够不够?”
中年男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说完,还把本就已经很直的脊背又挺直了几分,一副“你休想贿赂我”的正义凛然状。
君澜差点没忍住要翻个大白眼给对方,心说贿赂?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就你那熊样,有值得我贿赂你的地方吗?我是贿赂你满身算腐气息,还是贿赂你的装模作样?
心中讥笑,面上不动声色,君澜又掏出一颗金花生:“一颗不够啊?没关系,那就再增加一颗。”
两颗金灿灿的花生乖巧地躺在少女白皙的掌心中,日光下,散发出炫目的金色光芒。
中年男子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被闪瞎了,长这么大,别说金花生了,他连金沫子都没沾手过!
……这样饱满且做工精致的金花生,抛开金料本身,单是当做工艺品卖,也能卖上不少钱吧!
何况那还是纯金锻造的!
中年男子再也正义不下去了,他嘴里嘟嚷道:“有钱了不起啊。”身体已经先与嘴巴一步,飞快地从君澜手里抓走那两颗金花生,又飞快地塞进袖袋里面捂严实,再飞快地隐入人群中。
旁边围观的村民们看得眼热不已,一颗牙齿就能换两颗金花生,这样的好事咋就没轮到自己头上呢。
空气中漂浮着柠檬的酸味。
大家都忙着冒酸气去了,一时间竟谁也想不起来再去追究君澜冒犯姬娘娘之过了。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拱起来的民愤,就这样被两颗金花生给平息了,老尼姑的眼中露出愤恨和不甘心,她瞅了眼面前的香案,又要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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